这两根钻头已经抵住了马车的两个后车轮,只要再稍微往前,就能钻穿马车了。
“战车启动第二形态!”
王衍大喊一声,马车内的虞尧感到一阵剧烈颠簸,原先毫无起伏的车辆此刻剧烈晃动起来——四个车轮形态变换,长成了八条腿,像蜘蛛一样飞速在大道上爬行起来,速度也上了一个档次。
身后那两个骑兵见状直接吓傻,放慢了速度,被轻松甩开。王衍就这样架着马车畅通无阻地冲出了半夜还大开的和元城西门。
长腿的蜘蛛形态战车出城后,沿着城西的官道,一路飞奔数十里才拐到路边的林中停下。
“好了!我们甩开警卫了!战车恢复第一形态!”
马车伸出的长腿两两扭成一圈,又变回了四个轮子的普通马车。
下车的虞尧晕头转向,先是抱着棵树吐了一会,才缓缓开口:“这就是你说的‘穿越者才能有的乐子’?”
“当然,在城区里飙车难道不乐吗?我来和元城后隔三岔五出来飙车玩,要不然天天待在房里抄书看书我会疯掉的。”
“当然个屁,我当时差点被一枪崩了!”
“习惯就好,穿越后肯定多少有些危险的,”王衍友好地拍了拍虞尧的肩膀,说道:“这是穿越者必须经历的一环,我们要学会热爱冒险。你看,我们到了!”
虞尧晃了晃脑袋,借着暗淡的星光看到眼前是长长的夯土围墙和木栅栏,似乎是某个村镇的外围。
“这儿是哪儿?”虞尧转头看向王衍,问道。
“应该是哪个南境大家族的地主村寨大院吧,我感应到这里存了很多粮食,有些还快要发霉了,与其让他们浪费,不如我们直接把这些粮食抢了,分给城外灾民。就像张麻子那样。”
说着,不等虞尧问话,王衍丢出个七饼麻将牌头套和左轮手枪给虞尧,自己也套上了个六饼头套:“我们上,砸开这面土墙冲进去!找到粮仓直接抢!”
接着,王衍转头,对身后的马车喊道:“战车,变形,启动第三兽化形态!”
马车车厢的四个轮子再次扭动着变出八条腿,两匹拉车的马身体开始变长,腿开始变短,最后,车厢前端和马屁股融合在了一起,一个长着两个马头的怪物出现了,它直接撞开了庄园的围墙,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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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筹是和元城名门张家一个没出息的侧室子嗣,因为没什么定力,没法扛着文字诅咒刻苦念书,自然进不了和元书院,其他和元城里有点名气的小书院他也没读下去,到现在还只是个不怎么认字的半文盲。
因为他是个半文盲,自然当不得什么重要职位;但他毕竟也是老张的孩子,如今张家做主的几位也看在自家兄弟的份上,让他到和元城外的张家庄园里当个管事。
平日里张筹好吃好喝,庄园里的事情有他几个兄弟派来的账房和管事负责,他只要盖个章画个押就行。
但就像每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一样,张筹也觉得虽然自己目不识丁,一事无成,但其实是个怀才不遇的隐士,自己如此大才却只能当个土财主,一定是这个世界的错。
这天晚上,他正在听师爷给他讲述一位泽海国建国之前的英雄传奇:这位英雄本来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庶出孩子,被兄弟们看不起。但有一次,盗贼们劫掠到了主角的家中,主角的兄弟们战战兢兢地叩头讨饶,只有这位主角挺身而出,与强盗搏斗,最后夺刀反杀了敌人。
这位主角因此得到当地官员赏识,引荐进军队,靠军功和人格魅力吸引了人们的效忠,最终成为一代名将。
“我也是如此啊!”张筹听完故事不由得感慨道:“若真有一天,哪个不长眼的强盗敢欺负到我们张家头上,我那些兄弟只敢诺诺连声,那我张筹必然手提钢刀,亲自上阵!”
师爷笑着说道:“老爷,别担心,咱们张家可不是那种落魄的小家族,整个和元城大户里,咱们的田庄和人丁数量都是数一数二的。更何况时代已经变了,就咱们这庄子,火绳枪都几十把,燧发枪都有三挺。都什么年代了,还怕拿刀的传统强盗?”
“也是啊,”张筹也不禁感慨:“英雄辈出的好时代,亦已逝了。”
“不好了!不好了!”
两人感慨之时,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房里,打断了张筹和师爷的交谈,家丁大喊道:“外面一个六饼和一个七饼撞开土墙,打进庄子里来了!”
“六饼和七饼?什么玩意儿,麻将成精了?”师爷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两个人,脑袋上套了个套子,一个画着六饼,一个画着七饼。”
“两个人有什么好怕的?你们竟然还让他们打了进来?”张筹顿时大怒:“来人,给我备枪!老爷我要亲自上阵!”
“不行啊,老爷,这两人不一般!”家丁都快哭出来了:“这两人会妖法!他们身后跟着个长了两个马头的大蜘蛛,有一栋房子那么大!这头怪物刀枪不入,火枪也没用!他们找到了我们的粮仓,已经驱使那怪物吞了一大半的粮食了!”
师爷和张筹听到这话都是一愣。
“什么两个马头的大蜘蛛?”张筹怀疑自己听错了。
师爷比没文化的张筹老爷见识多,他立即想到了很多的志怪传说,惊疑道:“难道是哪位云游的古巫?或者法师?”
但张筹不等师爷说出推理结论,已经理了理衣冠,准备出门拿枪,会会那两个妖人了。
师爷一拍脑门,赶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