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燕含笑看着,又扬声说道:“从今天起,每一锅出的酒都要单独用酒坛装,要单独标记,谁也不能弄混了!”
旁边的李偲升闻言,不由笑着接口说道:“主上,我这就去写标记,给他们打个样子,以后也好做得规范一些。”
李从燕笑着说道:“也好!”
之后,众人便各自忙活开了,李从燕也是让吴从汉找来了一个小马扎,就坐在灶台边上等着。
这第二锅出酒最多,耗费的时间也长一些,接下来又换了两次水,直到第三锅出酒的时候,酒味才有些变淡,到了第四锅出酒,那味道酒更淡了。而到了第五锅出酒的时候,酒液的味道已经有点发酸,不能入嘴了。
看到这里,已经不需要李从燕再提点什么了,对酿酒的传统工艺烂熟于胸的众酿酒师傅已经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第二锅出的酒和第三锅出的酒可以混起来,那味道就更加合适。”
李偲升在和几名酿酒师傅简单商议了一番之后,便现场在那里,指挥学徒工把几种酒勾兑起来,也不用讲什么比例,直接混合就好。
“扬州和江南那边口味偏淡,如果将来有需要,可以把第四锅出的酒再掺进去。”李偲升想了一下,抿着嘴说道。
待到出完五锅酒的酒粮已经变成了酒糟,被迅速的清理出来,这个东西也可以卖钱,喂猪的话可是非常好的饲料,可以卖给百姓再挣上一笔。
在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酿酒师傅和学徒工们在李从燕的指挥下,手脚麻利的将地锅蒸屉上的纱布拿出来在水里一泡,然后拧干又铺上。另外几名徒工们紧张的放置新的酒粮,准备进行下一个循环。
看着学徒工们在这边忙碌,吴从汉叮嘱烧火的徒工几句,也跑过来说道:“主上,咱们既然酿造出了这样的好酒,那将来肯定好卖啊,所以我觉得咱们的好酒要有个好名头,这样才能畅销天下!主上,你来起个名字吧!”
旁边李偲升也是起哄说道:“是啊主上,起个名字吧,这样的好酒,应当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
李从燕沉吟了一下,而后笑着说道:“既然这酒是截取了第二锅出的酒液,那就叫二锅头……就叫皇子二锅头吧!”
李从燕一发话,李偲升、吴从汉等人哪里会有异议?当即将酒名定下,就叫:皇子二锅头!
这一天,酒坊一共酿了三锅二锅头,大概一百七十多斤。这些酒全部装在酒坛子里,李从燕并不打算卖掉,毕竟这些酒是酒坊生产的第一批,很有纪念意义。
于是李从燕命李偲升从琉璃工坊取来一些琉璃瓶,要那种大小适中,每一个的大小都基本一致的。然后李从燕命人将这一百七十多斤二锅头装灌进去,封好瓶口后,当做收藏酒,除了自己留下十瓶大概六、七斤之外,其余的瓶装二锅头全部分发给民政部、军政部的部下。
按照李偲升的估计,这样一瓶琉璃装二锅头,光是瓶子就能卖出上百贯的价钱,再加上酒坊第一批出产的二锅头,其价值更是要翻上几番。如果拿到市面上去卖,至少了可以卖出几百贯,甚至是上千贯的天价!
也正因为如此,军政部和民政部一众官吏收到酒后,无不喜悦至极,对李从燕更加死心塌地。
这边,李从燕回到府邸之后,直接命庖厨烧制菜肴,自己当即开了一瓶二锅头,足足的过了一番酒瘾。
待喝到微醺之时,李从燕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自言自语道:“久违的味道,真是好!”
一口烈酒下肚,一股酒气直冲喉咙,李从燕轻轻吐出,便拿起手边的一份草图。
这份草图便是李从燕自己设计的医用酒精生产流程,现在酿酒工坊已经筹建完毕,实业司司丞李偲升也开始全面部署后续售卖的渠道,并命陈东理兼任酿酒工坊的主事。
眼下实业司的可用之人很少,主要是信得过,有懂得工坊经营之道的部下太少,李从燕对此也是一筹莫展,只能先让众人左右照看着。
“明日,就该出酒精了!”
李从燕微微一笑,第一步的酒坊已经建立,而后便是以酒坊出产的第一锅和最后一锅无法出售的酒液为原料,用来出产医用酒精。
这也算是李从燕建立的一个产业链,上游酒坊出酒赚钱,下游军医司提取医用酒精,两者互为依存,也算是李从燕搂草打兔子的一贯作风。
此时夜以至深,李从燕喝尽杯中酒,眼神也有些飘忽起来,站在窗前看着屋外随风摇曳的树叶,仿佛看到了一列列披挂甲胄的士卒,正在等候自己发号施令。
“不会太久了,很快就能冲出登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