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听你的还不行么,下午我不出摊了。”见陆天不松口,郑娟服软了。
“这多好。大过年的坏人多,你这么好看,我又不在你身边,有人打你坏主意怎么办。”
本来是陆天心里想的话,这一次却脱口而出,想收都收不回来了。
“我有什么好看的……”陆天的话令郑娟顿时羞涩难当,背过身去,手指摆弄着衣角。
陆天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干咳两声,“娟子,那我走了。记住了,下午不能去出摊。”
说完,陆天穿上大衣,戴上围巾和棉帽子,离开了家。
……
干了一上午,陆天和骆士宾、水自流清理完光字片五个垃圾堆。
到了中午,三人一起到国营饭店来喝豆腐脑。
“老大,今天怎么不回家陪对象了?”骆士宾喝了一口豆腐脑,抬头问道。
陆天往豆腐脑里掸了些辣椒面,“下午站里搞联欢会,每个人都要参加,没通知你们?”
“我和宾子连临时工都算不上,联欢会怎么会通知我们。”水自流撩了撩额头的刘海,轻声轻语道。
“是啊,环卫站里的人都躲着我们,就老大你,跟我们走的近。”骆士宾支着大牙道。
“我也是没办法,你们都给我送礼了,拿人手短呗。”陆天浅笑道。
看着陆天的笑模样,又瞧了瞧身边的水自流,骆士宾搓了搓手,“老大,我怎么觉得你一笑起来,和水哥挺像呢?”
听到骆士宾的话,陆天抬起头,向水自流看去,水自流的目光正好也看了过来。
四目相碰,水自流嘴角也露出浅浅笑意。
看到水自流的笑容,陆天暗忖:“骆士宾说的没错,自己和水自流还真有点像。”
虽然和骆士宾、水自流差不多共事了一个月,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在户外。吉春的冬天,滴水成冰,在外面都捂得严严实实的。
就算露出了脸,也是冻了两个大红脸蛋子。真正模样,不细端详,很难看的清楚。
今天,是陆天第一次和骆士宾、水自流吃饭。
进到屋里,摘下帽子、围巾,脸也恢复了本来的肤色,这才能看的仔细。
骆士宾眉清目秀,像个姑娘;
陆天也是眉目清秀,只是长得更爷们一些。
看着眼前的水自流,陆天不禁问道:“水哥,你今天多大了?”
“我?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有家人么?”陆天不解道。
水自流放下手中的勺子,轻咬一下嘴唇,“不说行么?”
见水自流似乎有难言之隐,陆天道:“水哥,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不想说,就不说。”
“那就说吧,也没什么不好开口的。”
水自流整了整大衣领子,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老大,我真的不知道我究竟是哪年生的,我爸捡到我的时候,我大概三四岁的样子。究竟是三岁,还是四岁,或是五岁,我爸我妈也说不好。”
“水哥,你是被收养的?”陆天诧异道。
“准确的说,是捡的。对我爸妈来说,更是福分。”
说到这里,水自流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爸我妈一共五个孩子,都是姑娘,一直想要个小子,却始终要不到。
吉春解放前的一天,我爸收工回家,家门口蹲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那个男孩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