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公子、程公子!”门子想去拉,却没能拉住。
阿凌瞧见程桑仲焦急的深情,心里不是滋味。
她知道,桑仲与小戎自小就情投意合,甚至私定了终身。
可自己对桑仲是无任何感情的,若对桑仲过分冷淡,岂不是要让已经逝去的小戎伤心。
若是心软,就是在给桑仲没有可能的希望。
自己如今已决定要嫁给秦无衣,那就更要与其他外男保持距离。
“桑仲,你回去吧。”
阿凌尽可能让自己表现的平和,不冷漠也不热情。
“小戎……小戎你……”
桑仲上前一步,企图去拉阿凌的手,在触碰到一瞬间,阿凌立刻向后撤了一步。
“程公子,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如今我是要嫁人了,还望程公子自重。”
阿凌因桑仲这一行为,没能控制住情绪,语气冷漠了不少。
“日后,若无要事,我想,你我还是不要过多来往为好。避免他人生些口舌。”
“程公子……?”
桑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昔日两情相悦之人,怎么会说出如此生分乃至冰冷的话来。
他摇摇头,步步后退,属实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我说程公子,您还是请回吧……”
门子最后一次规劝桑仲,桑仲也终于放弃了坚持,任由门子将自己请走。
随着陆府的大门轰然和上,桑仲彻底瘫坐在地。
片刻,忽然有人为他披上披风来。
他猛然回眸,看见的,却并不是他心中所想之人:“芄兰……?”
“桑仲,快回去吧。最近傀鬼肆虐,都城下达了宵禁令,过了亥时就不能出门了。”
芄兰将桑仲扶起,又将散落一地的糕点和药品整理妥当,递到桑仲手中。
桑仲没有心思顾及芄兰,他接过后只是道了一声谢,便头也不回地往回走去。
芄兰轻声叹气,回头看了一眼陆府的匾额,摇了摇头,接着跟上了桑仲的步伐。
即便桑仲心情低迷,对她说的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芄兰还是安慰两句。
而这一切,都让阿凌看在眼里。
“芄兰阿姊……”阿凌叹了一口气。
关于芄兰、小戎与桑仲三人之间的纠葛,她一直心知肚明。
而芄兰顾及姐妹情谊,从未提及过自己的情感,却一言一行都透露着对桑仲的爱意。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戎与桑仲不知,她可是看得真真的。
“诶,如今我以小戎的身份彻底拒绝了桑仲,岂不是可以好好帮芄兰一把?”一想到这里,阿凌的心情好了些许。
“哟,伤这么快就好了?”一听这阴阳怪气的语调,阿凌就知道是谁了。
她背对此人翻了翻白眼,才转过身去。
一看,果然是陆施姚。
“施姚妹妹好兴致呀,深更半夜在院子里闲逛。”阿凌装模作样地说道。
“哪有阿姊兴致好,肩膀还受着伤呢。”陆施姚一拐一扭地走到阿凌面前,“该不会是偷偷在院里伤心吧?”
“伤心?哼,我有什么好伤心的。”
“哎呀,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爹爹已经决定明日就宣布我过继为嫡女……啊,这么说来,以后我们就是亲姐妹了,还望阿姊多包容妹妹才是。”
陆施姚假模假样地行了个礼,眼神里确是溢出来的得意。
“既然以后是亲妹妹了,那是要听阿姊的话,对吧?”阿凌挑嘴一笑。
“妹妹怎么能抢阿姊的东西呢?”
阿凌一把抓住陆施姚的手腕,她微微施法,让陆施姚瞬间动弹不得。
“你……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我猜,你下一句话要说,要替阿姊我嫁入秦府。”
说到这里,阿凌再一用力,疼得陆施姚哼哼唧唧个不停。
“你给我听好了——”阿凌凑到陆施姚耳边,“少做梦。”
说罢,阿凌甩开了陆施姚的手,突然泄力的陆施姚踉跄了两步,险些跌倒。
“你……你不是向来体弱多病,怎会有如此大的力气?”
“我这就是要告诉你,收起你的小心思。我陆小戎早已不是过去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会任由你们母女随意欺凌。”阿凌转转手腕,连看也没看陆施姚一眼。
陆施姚显然是怔住了,未掩饰心中的慌乱与不解,她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哼,少得意。爹爹已经决定明日下帖秦家,你已无翻身的机会了。”
陆施姚恶狠狠地瞪了阿凌一眼,这或许是她唯一能做的反击。
说罢,便气冲冲朝自己卧房走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明日之事……等待明日自然有解决的法子。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玉佩。
还好有前车之鉴,自己提前预备了,只是这祠堂并没有玉佩的气息。
阿凌只得重新施法,感应玉佩的下落——
这一运气不要紧,一运吓一跳。
这玉佩的所在地,竟是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