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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游说的事儿

2022-08-12 作者: 闲听落花

接上,咱们说说那个卷宗的事,说起来这也怪余靖自己啊,余靖刚考上进士,衣锦还乡,当年处理他打屁股案子的州吏想巴接他,于是吧,就带着他打屁股的卷宗去拜访他,准备把卷宗交给他,算是投名状吧,结果好了,余靖那个骄傲啊,根本没理人家,估计门都没让进,把吏气的个一佛出世,干脆把余靖被打屁股的卷宗直接拿回了家(官清如水,吏滑如油!一个小吏,竟然说拿走份卷宗就拿走了!),仔仔细细包好了,再用油封好了,放到了家里房梁上,后来,吏要死了,千叮咛万嘱咐的交待儿子:“咱家房梁上的那个包包里,装的是一个大官的案宗,以后朝庭里肯定会有人来找的,什么都丢了,也不能丢了它!”

过去的儿子都很听话,结果,等到茹孝标去找的时候,就给了茹孝标了。

司马光评论说,本来这是个小事,又隔了十几年了,肯定是找不到的东东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小闲说:小人最可怕,低调谦虚是王道,其实余靖不错的,据说狄青就是他慧眼识出来的。

其五:一个好媳妇,三代好子孙

章得象(北宋的一个丞相)的高祖(在宋之前,应该是五代十国那个乱世的时候),是个刺史,被称作章太傅,章太傅的夫人姓练,这个练夫人见识过人。

有一次,章太傅带兵打仗,有两个将军来晚了,章太傅就要杀他们的头,练夫人就赶紧让人准备了酒和美女,让人送给章太傅,章太傅高兴啊,开心的喝酒玩乐了一夜。(真不是个东西。)

练夫人趁着章太傅喝酒玩乐,偷偷把那两个将军放跑了。

这两个将军后来投到了南唐,有一次带兵攻打建州,这时候,章太傅已经死了,练夫人带着全家人回到老家建州住着,这两个将军就派人带着很多很多金银去看练夫人,并且带了个旗子给练夫人说:“我们破城后要屠城的,请夫人把这个旗子插在门口,我们的兵看到这个旗子就不会伤害你们了。”练夫人没有收金银,也没有收旗子,让人带回话说:“如果两位将军念及旧恩,就请不要屠城,如果一定要屠城,我们家人与大家一起死。”

这两位将军老感动啊,就没有屠城。

这个章太傅前前后后一共有十三个儿子,其中有八个是练夫人生的(这练夫人人有见识,生孩子上头也厉害无比!),到了宋朝,章家进士及第和做高官的人很多很多,不过,都是练夫人的儿孙,另外五房子孙居然没有一个成才的。

最后还有一笔,是这么说的:五房中后来出了一个状元及弟的,竟然是这样,这个状元,是练夫人生的八房子孙中的一个过继到另外五房其中之一的名下的,换句话,从实质上来说,成才的仍旧全部是练夫人的血脉!

另一个好媳妇

张奎、张亢(宋代名臣)的娘姓宋,宋夫人的老公,张奎、张亢的爹,不干好事,就喜欢在家炼丹炼汞的,有一次,宋夫人趁着张老头出门,一把火把他炼丹的书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给烧了,张老头回来,大发脾气,宋夫人说啦:“你有两个儿子,天天看着你烧这个炼那个,以后拿什么光大你们张家的门楣!”老头无言以对(其实这老头没出息,但人还是老实可靠,好老公一枚!赞之!)。

这个宋夫人不爱金帛,就是喜欢买书,买了几千卷,天天在家盯着两个儿子读书。儿子有朋友来,她就躲在窗户下面偷听,如果是讲学问的,就准备菜饭,留人吃饭,如果瞎说八说,就不准备(估计连茶都不让人上,嘿嘿,这个媳妇,其实比不上上面那个,是不是因为这个,张家兄弟没当成丞相?),更不会留人吃饭。儿子要出去,得看是谁找,不同意就不让人给拿衣冠,同意才让人拿(没衣冠不能出门,难道······难不成,这兄弟两个在家,是果着的?!哈哈哈哈!)。

当然,后来两个儿子都是进士及第,官做得不小。

顺着上面媳妇的事,说阅微草堂笔记里记的这个事儿,这个事儿吧,闲读一回心酸一回,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纪晓岚说:有一家大户人家的夫人,年纪青青的就要死了(应该是病死的),临死前,左手拉着幼小的儿子,右手拉着幼小的女儿,一直流着眼泪,就那么圆瞪着眼睛死去后(该是何等撕心裂肺的不舍啊!泪······),她死了后,家人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把她的手从孩子手上上掰开。

从那之后,一家人经常是灯前月下看见她,叫又不应,问也不答,招手也不来,挥手也不去,有时候几天见一次,有时候一晚上看见好几次,有时候在这个人面前,别人都看见的,就这个人看不见,有时候刚在这儿看见,转眼又在别的地方看见了,都是一闪即逝,从不伤人,但,那是鬼啊,过去的人,都是有信仰的,家里的人,人人心中时时都得装着这个死去的夫人。

她两个孩子,自然后来有了后娘,可这后娘从来不敢对两个孩子有半分不好处(估计吧,连想都不敢想,人家娘天天看着呢!),家里的仆人丫头们就更不用说了,从来不敢因为这两孩子没娘而轻慢一星半点(估计比娘活着还用心,人还有个看不见处,那是鬼啊!),一直到她的儿子娶了亲,女儿出了嫁,日子过得好好儿的,她才慢慢的不再出现了,直到后来一两年才出现一次。

这事吧,纪昀老先生老感慨万分,他说:这都是因为母亲牵挂儿女到了极处,所以就算死了,也是精灵不散,天底下做儿女的,想想父母的心,死了都能关切至此,都要怆然泪下才是。(闲又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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