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出来是青野和洛渊。
“若凝,你伤势如何?”
杨若凝摇了摇头,虽然她想她的脸已经肿得老高,可这只是外伤而已,过几天就好,并不碍事。
于是她回道,“抹点药就行,不碍事。”
“明日我找大夫给你瞧瞧,”洛渊并不放心。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一旁的青野欲言又止。杨若凝并不想责怪他,毕竟是个没有实权而命短的小皇帝。
她对青野说,“在我的家乡,有人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当好人无动于衷,邪恶不战而胜
(evil triumphs when good men do nothing-edmund burke)’。”
青野一怔,他脸上表情告诉她,他有些没懂。她拍了拍青野的肩膀,“这世界本来就是充满不公,人生本来就是有很多的无奈和失望,现在是,一千年以后也是……我不怪你。”
她瞟了一眼一旁站着的洛渊。她想,无论怎样,我希望你可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说罢,她转身留下欲言又止的两人,径直离开了。
她头也没回地冲着后面站着的两个人挥了挥手,“这么晚了,大家都各自回去休息吧,回见了”。
而这场风波所带来的另外一个结果,就是樊楼的大掌柜以不听领导指挥,冲动行事为由,将杨若凝解职并限她一日之内离开。
杨若凝看着双手叉腰,吐沫横飞训斥着自己的花妈,有些走神。她盘算着自己今天晚上要住哪里。不仅这几月来挣得所有的钱都赔给了樊楼还不够,还倒欠了樊楼十几两的银子。她想今晚怕是要露宿街头了。这时,她越过花妈的肩膀,看见有一身影站定在不远处的长廊里,那人摇着扇子,看着这边。
是来看热闹的洛渊。
忽然,她就有了主意。
杨若凝对着洛渊展现出一个标准的海狸鼠般的露齿微笑。负债的穷光蛋打工者是没有尊严的,而她的下一个雇主就站在不远处。
就这样,杨若凝住进了洛渊的府邸。洛渊的府邸在汴梁城东北角,背靠一座小山,地方较为偏僻,但其府邸却很大,并且极为幽静雅致。杨若凝的房间被安排在了一处月亮门后的漂亮小院里。院门口种了竹林,从门外看不见院里,隐蔽性倒是极好。院里种了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屋檐处爬满了紫藤,院中是一颗粗壮的银杏树。树干上绑着秋千,树下有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
给杨若凝引路的人叫钟叔,他把杨若凝带到一间房间门前,说“这便是姑娘的住处了。”
杨若凝的卧室在小院左手边,她伸头看了看,发现屋内陈设虽然简单,但是极为干净。
“其它的房间呢,我可以用吗?”杨若凝问。
“这边一排是大人的书房和卧室。”钟叔指着小院右边一排屋子说道。
“哦,”杨若凝四处张望着,起初并不以为意,她随口就问道,“这么大的院子,怎么洛将军的卧室和书房就这么大一点?”
钟叔答曰,“大人喜欢收藏珍品和古籍,其他房间都用来当了库房,只有这紫藤苑里有可以住人的房间。”
“嗯?那其他人住哪儿?”
“我住在大门那边的厢房里负责看门,有时也会替大人打理下庭院,姑娘来之前大人没有女婢,有什么事都是大人自己动手。”
“哈?这么说我是这里唯一做杂事让人使唤的女生?”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