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再是“受宠若惊”,也不能改变一些既定的事实。
所以,眼看时机成熟,莫成君毫不犹豫的甩出一张清单。
聊到现在,白乐天虽然被问的“哑口无言”,但老实讲,他还挺满意的。
一是,眼前这位莫师,不像是他想象中的那般孤僻不好说话。
另一个,对方是真的把自家的事情放在了心上,这来来回回的问题,都围绕着《太平御鬼经》而起。
而对于莫成君递过来的清单,他也没多想,顺手接过时,还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啊?”
莫成君理所当然:“当然是项目所需了?”
白乐天扫了一眼,真就一眼,然后就顿住不动了,好半晌,他才讷讷道:“要,要这么多嘛?”
“多?这还只是第一批,后期,还得根据实际情况,在做调整。”
莫成君回了一句,似是明白了什么,惊讶的望着白乐天,问:“白道友,你不会认为这创法,就是你把这册《太平御鬼经》丢给我。
然后,等我研究完了,就可以把改良好的,再还给你?”
白乐天反问:“不,不是这样的嘛?”
“……”
莫成君做一脸无语状,他好像沉默了许久才道:“白道友,你在外界应也有耳闻,知我宗门多了一种有助于领悟剑意,甚至是剑道神通的法门。
是也不是?”
“是啊!你星河剑宗这段时间出去的弟子门人,最差的也是一手剑意纵横,杀力之胜,同阶罕有人敌,可是威风的紧。”
白乐天虽不知道莫成君为何会提起这个,但还是盛赞了一句,又带着些许试探的反问:“外面都在谣传,这乃是莫师所创,不知是否属实?”
“属实!”
莫成君毫不避讳的点头,实在是到
了现在,这事已经无需避讳了。
然后,他反问:“那白道友可知,当初我为了研究剑意,乃至于剑道神通,所做的第一步是何事?”
“何事?”
“那时,我本身其实也不通剑意,贸然接手,也是两眼一抹黑。
所以,我尽起门中的人脉,寻那些已然领悟剑意的宗门弟子到我这里做测试,再请了悟道殿的师兄师姐们帮忙,花了足足数月时间,做了一个详尽的统计。
而这些,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总计得了剑意记录单据,共一万七千八百二十一份,现在还在我书房中,若我所需,随时可以调用。”
“一万七千多份?”
这数字,还是让白乐天有些震惊的。
莫成君点头:“是的,星河剑宗十万弟子,去了外门弟子,去了内门没有领悟剑意的,去了那些闭关未出的,去了专攻“丹器符阵”的,再去了我请不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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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余下来,估摸着也就只这一万多人了。
也就是说,为了研究剑意,我几乎将宗门能动员的弟子门人,都给统计了遍。”
话锋一转,莫成君又问:“那白道友可知,我为何要花费如此多的时间功夫,去做这些事儿?”
“为何?”
“任何一项科研,都是从最基础的认知开始的,创法的第一步,就必须得做到深入,全面,且理性的认知。
你看我花了那么长时间做统计。
可事实上,我用了更久的时间去分析,去找其***性,再做最后的总结。
而这,也才是我后面能创造法门的基础。”
如此说着,莫成君就一指清单,道:“所以呢?
你看这第一项,我要了上千件鬼物阴魂的“寄托物”,就是这个原因,我得真正去感知,去认识,去总结分析。
你说对不对?”
白乐天眨眨眼,觉得好有道理,只是他晃了一下脑袋,又道:“可这第二项呢?
要尽可能多的关于鬼物阴魂的记录书籍秘册,你可知这些鬼灵门内有多少?你尽数需要?”
莫成君又举了个例子:“白道友,世人皆知我解决了千古难题四十大限,甚至还在梧桐***上大放异彩,一场演法讲道,不知让多少高功大修为之惊叹。”
白乐天:“对,也是从那时起,我鬼灵门就想求助莫师了。”
莫成君:“现在,世人皆知,四十大限乃人体之“精气神”衰败而成,想要破限,就得从“精气神”三者的恢复上下手。
而我,就是其中成功者。
可你以为这三种法门皆是我自己创造?
不,从来都不是。
我在一本红木密录中得了“精气神”之妙和炼神之术,又从星河剑宗的藏法楼中得了“引气”之法,最后这炼精之术,则是我糅合两种武道法门而成。
所以呢?
你以为这些都是我平白得来,不,都不是,这些皆是前人的智慧,是藏在故纸堆里的知识。
所以,我需要关于鬼物阴魂的书籍秘册,越多越好。
因为,你也不知哪本秘册中,就隐藏着解决《太平御鬼经》的法门或思路。”
顿了顿,莫成君还总结:“别人都以为我创法如喝水吃饭,但怎可能那般简单?
我更愿称之为登高望远,我从不是一个人独行,而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才得以窥见远方的一两分风景。
当然,这只是窥见而已,若是想要真去到远方,那就得通过各种试验,思考,再分析,验证,如此反复。
所以,后面那些灵材物资,才是必不可少的。”
说着,莫成君还感叹了一句
:“别人都看到了星河剑宗得到的好处,可又有谁见过星河剑宗消耗的海量灵材和人力?
我的每一项创法,都不是我一个人的成功,而是星河剑宗的鼎力支持所得。”
顿了顿,他又问:“白道友,您现在还觉得这清单所需,多嘛?”
白乐天:“呃,好像,也不太多!”
“这就是了!”
暗地里,莫成君终是一拍手,好家伙,总算给忽悠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