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苛一起床,只觉神清气爽,似是双目都要迸出光来,“嗯?这倒是怎么回事?身轻如燕,好像看的距离也远些,莫非是昨日写诗开了慧根?哈哈哈,不亏是我!”
南苛换上衣裳,收拾了下房间便退了房,只留下昨日所写的《杂诗其二·敬月》,毕竟诗这种东西,写出来就是给人看的,若是拿走了不给旁人知道,那还有什么卖弄的意义呢?
“小二,你可知如何去到京城?”南苛一边吃着客栈备好的早餐一边问道。
“客官您这可是问着了,骑马沿官道而行自然是可以,但我建议您走水路!”
“水路?”南苛疑惑。
小二压低了声音:“客官您不知道,这京城与思南城之间直线相隔三州之地,一州便是十五城,而这足足四十五座城池之间却是有无数湖泊大泽,河流绵延,二十五年前,那一年可谓是天下水灾,一年下来足有九个月都在下雨,河流湖泊水位暴涨,当年开国皇帝一声令下,决定舍弃三座城池和其中农田,将水道开阔为运河,工期足足二十年!五年前才刚通航,这运河直从京城而出,连接到思南城,途径三州之地,这才绝了水患,可惜开国太祖帝看不见喽!”
“当真是从京城直达思南城?”南苛开口问道。
要知道,将都城和边疆之城彻底联通虽然对于商业有大利,但若是从军事角度而言,边疆敌人也可以从此直达京城!军中有言擒贼先擒王,而南朝最大的王自然是南朝皇帝,若是将他擒住,那战争也就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客官您有所不知,当年朝中大臣也由此异议,有说不得连通到思南城的,又有说运河不可开的,到最后是当时的小太监,如今的秦红衣,大宦官秦清平随口插了一嘴,也正是因为这一嘴,才开始了他平步青云至今之路,客官我说这您可别恼,秦清平说与南朝唯一有连通的不过北域之地,中间还隔着不见山,西域诸国相隔不见山,且地下并未发现有干涸水道,除非西域诸国打下北域,否则难以连通,北域地域无大河更无大海,如何有行船、造船之术,便真是叫北域人打了进来,又如何能顺着运河打到京城呢?”
南苛点点头,这倒是一个误区了,南朝开国皇帝李载道在位三十二年,而第二位皇帝也就是如今天子的父皇,在位短短十二年便归天而去了,算上如今的皇帝,南朝存在也不过四十八年,朝堂百官甚至包括皇帝以及南苛所想的军事战略都是从些古籍兵书上所学的,那些书本所著的年代南朝地域还是一片战乱,各方势力割据,因此才有了运河、都城等等复杂的军事理论,到了如今南朝一统,却是没有多少借鉴意义了,反而这秦清平倒是能旁观者清。
“这大运河因当年水灾而修,以治大水,取名为洪波大运河,这可是大工程,不看一眼实在是说不过去!”
南苛心中一动,确实这历经了二十四年,熬走了两位皇帝的大运河,不去亲自瞧一眼倒是真的遗憾了。
“客官您要是准备出行了,告诉我一声就行,我们客栈每日都有商船南下,搭我们的船便是了。”
南苛眉头一挑:“你们客栈还有大买卖呢?”说着走出客栈看了一眼招牌,四个大字没有什么金碧辉煌,见字也不是什么大家所写:客如云来,牌匾右下角雕着一个小小的左字。
那小二嘿嘿一笑:“客官您别瞧我们这庙小,但是各种买卖,掌柜的还都愿意插上一脚。”
“对了,我自昨晚来,到今日都还没见过你们掌柜,他去哪了?”
那小二神色充满了傲气:“客官您要是走走江湖,总是要听到我们掌柜的名字,江湖上诨号甩手掌柜左莲生,生平唯有一好便是行走天下,可这走天下总是需要银子的,所以就有了我们这客如云来客栈和财源滚滚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