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沙举起手:“严法医,当初你是怎么决定要学习法医呢?”
严明看了看桌上的名牌:“易明沙同学是吗?我父亲是刑警母亲是法医,所以可能是家庭环境影响。”
温和举起手:“那是什么原因让您坚定不移的走上这条路呢?”
严明和武好同时脱口而出:“为生者权,为死者言。”
严明有些意外地看着武好,武好微笑对其点点头。
武好回想起这句话是当年一个参军随行的老仵作嘴里说出来的。
在他们那里仵作这活儿都是下下等人才做的,没有几个钱还被各种看不起。
更别说随军的了,活多钱少。
可是那个老仵作并没有任何抱怨,他每次勘验尸体后都要仔仔细细地擦拭缝合。
武好那时只觉得这人耐心、负责。
直到有一次她的亲信被皇帝一杯毒酒毒死后,老仵作也是这么做的。
是啊,那个时候她就明白了皇帝对武家的不信任。
她坚持要和老仵作一起完成,她看着老仵作细细地划开人身上的皮肤,记录下每一个小点和疑点,然后又仔仔细细地缝合。
她在沙场看过太多,但这一次不一样,她感受到了活人对一个不相干死人的尊敬和敬畏。
她夜晚一人喝得烂醉,老仵作坐在她身边陪她喝了一宿。
她只记得她喝得烂醉拉着老仵作一个劲地问为什么。
老仵作喝了一口酒,辣的皱了皱眉头留下一句话:“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老头子我为生者权,为死者言。”
她那晚抱着老仵作哭了一宿。
自此以后她就经常跑去和老仵作喝酒。
老仵作在每月初一十五都会把一个长命锁放在桌子上喝个伶仃大醉。
最后才知道老仵作的儿子是随军的医者,被敌军抓去当了俘虏折磨而死。
她想不起最后一次见老仵作是什么样,只记得十五那日不见老仵作。
她在每一个角落都早不到他,她冲到未打扫过的战场上找了一夜才找到了抱着敌军没了气的老仵作。
那日她把老仵作的长命锁和解剖用具埋在了面朝战场的山上。
也就是那一天她带着一队人马潜伏进敌方军营抹了敌军将领的脖子。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只有武好在不停地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白骅和严明很敏感的感受到了武好身上那种肃杀孤凉,他有些吃惊,这不该是一个明星身上该有的。
很快武好就隐藏好了自己的情绪。
白骅再看已经没了刚才的感觉,严明则觉得自己看错了。
怎么可能比刑警大队长的感觉还要恐怖呢。
大家看着资料上的照片或多或少有些不舒服,温和、楼芊芊都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武好只是微微抬头看着易明沙说道:“见了吧,上次我也这样,真不是故意的。”
易明沙压抑着那种反胃感:“我明白了,我都有些受不了。”
易明沙看武好一脸镇定:“你还好吗?感觉你没有上次反应厉害了。”
武好继续翻着照片:“是吗?可能吐两次就习惯了吧。”
严明听到这话有些吃惊,加入二人讨论:“这行当怎么可能吐两次就习惯,我那时候刚干这行可遭了不少罪呢。”
易明沙来了兴趣:“严明教授,和我们讲讲呗,有没有什么特别让人印象深刻的案子。”
武好也看着严明教授,严明教授眼神和武好碰撞了一下,他飘忽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那一年n市师大冬天...
武好没有被这一案件提起兴趣,这案子在上网搜索的时候就见过,未成年犯罪,奸杀分尸,反社会人格。
让她感兴趣的是,刚刚严明教授看着她明显犹豫了一下。
严明教授犹豫的这一下,脑袋里面闪过的是哪一件不可说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