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山上一路下来,村里多是土坯房,青砖瓦房是难得的豪宅,而原身家里能住的上,得益于便宜爹陈大忠是个临近几村都有名的木匠,谁家嫁闺女用来做嫁妆的木箱子、柜子都是托他打的,就是县里也时常有活。
陈秀颜的两个哥哥也跟着陈大忠做木匠,手艺也差不多能出师了,还有一个姐姐,比原身大八岁,早嫁人了,陈秀颜作为家里的老幺从小备受宠爱,才会养成了现在的性子。
陈秀颜依着记忆进了正房最右边的那间房,那是原身一个人居住的房间。
打开房门,墙角一张炕,炕上放了两个箱子和一张炕桌,屋里还有一个大柜子,衣柜边上是个洗脸架子,有个木盆和一条布巾,炕前面还有一张方桌和四把凳子,因为陈大忠是木匠,家里不缺这些家具。
陈秀颜打开炕上左边的木箱子,从里头拿出干净的肚兜、中衣、中裤,然后从中挑选了一身她瞧着顺眼的衣服准备着。
何氏一个人背着澡盆进来,然后麻利的一趟趟倒热水,待浴盆六七分满,笑着让陈秀颜洗澡,并交代等会儿会来帮忙倒洗澡水。
陈秀颜关紧门窗,脱掉衣服,坐进热乎乎的澡盆里,别说真是享受,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泡过澡了,就算有空间,但那是救命的存在,她不会浪费时间用来给自己泡澡。
伸手无意识的摸了摸胸口的桃花红印记,心里有些感慨,没想到她竟然能脱离末世,躺下身子,把整个人泡在澡盆里,憋了一会儿气才浮出水面,露出一丝笑意,能过正常的日子了,真好啊。
何氏来倒水的时候发现陈秀颜还洗了头,忙用干净的布巾帮忙绞头发,看着陈秀颜衣衫松垮的躺在炕上,露出不少白皙的肌肤,还把头支在炕外,她拿过被子就盖在陈秀颜身上,“虽然三月了,但天还凉着。”
陈秀颜没作声,不过被子里把微微开的衣襟合拢了,何氏看不见玉坠子的桃花红印记,原身胸口是没有这个形状的胎记的,看来只有自己能够看见,那就好。
头发干的差不多了,何氏才出门,陈秀颜则枕上枕头,安安心心的开始睡觉,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格外的沉,格外的香,再睁眼,透过窗能发现外头的天已经黑了。
“老大家的,快去请三叔公来,秀颜这时候都还没醒呢,刚刚我去看的时候人都发汗了,别是着凉了。”原身的亲娘刘氏在院子里高声的指使,“老二家的,你再去看看瓦罐里的粥还热不热,鸡蛋羹热几次了?没准腥了,你再给秀颜蒸一碗,原来那份给林云吃,他要念书,最辛苦。”
屋内陈秀颜开始整理原身家人的信息。
大哥陈木柱,大嫂宁氏,两人生了陈家的长孙,今年八岁的陈林云,还有一个五岁的女儿陈玉翠。
二哥陈木柜,二嫂何氏,有一个四岁的女儿陈玉碧,两岁的儿子陈林材。
人口虽然简单,但事儿可不少。
“娘,我这做了一天刺绣了,让二弟妹去请三叔公吧,锅里的鸡蛋羹既然给林云了,那我去端来了。”
“奶,我去请三曾叔爷。”陈林云主动接过任务。
“你这孩子,大晚上的你怎么去,让你爹去。”宁氏看着自家大儿子有些无奈,瞪了陈木柱一眼,陈木柱乖乖去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