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是想让我死,老子这半年多就没有招惹过她!”
汪承宗不远处,汪家二公子鄙夷道:
“别瞎忙活了,认罪状上,你已按手印!”
那手印,是许牧被蒙元散迷晕后,被人捏着手所按!
先是监牢下药,后是按认罪手印,再到用阴招提前斩首,这完全是想把他一套三连带走!
好在,许牧进监牢前便已留下锦囊妙计!
现在就看边境能不能来人救命了!
汪承宗从滴漏刻度上抬起充满杀意的眼神,冷然道:
“时辰已到,行刑!”
“许公子,对不住了!”
刽子手致歉一声,举起鬼头刀斜斩而下!
监斩台旁,汪家二公子不屑地盯着许牧,讥讽道:
“一个废柴庶子而已,竟敢跟我大哥争花魁,活该被斩!”
鬼头刀继续斩落,已离许牧后颈不到三寸!
就在此时,伴随着一声虎啸般的怒吼,一柄吞吐着剑芒的染血长剑狂飙而至!
“住口!谁.他妈敢杀我儿子?!!”
当!!!
长剑把鬼头刀磕飞,角度偏转,径直飞向监斩台旁!
嗤!
长剑从汪家二公子脖颈上切过,人头高飞,身首异处,死得不能再死!
汪承宗惊叫一声,失魂落魄地扑向尸首,嚎哭不止。
一个盔甲上满是血污的身影,纵马来到人群之前。
“不想死的,都给我让开!”
许牧愣了一下,望着半年多未曾见过的中年男子,脱口而出道:
“许之朗,你怎么才来?!”
“嘶!”汗血宝马哀鸣一声,倒地力竭而亡。
许之朗惋惜地抚了抚马颈上的鬃毛,跃到许牧身边,解开绳索,拥着他走下斩头台。
“来得刚刚好,不算迟,不算迟!”
许牧险死还生,感慨莫名,遥向白不易点头致谢。
未料,许家父子在路过人群之时,有个挑菜汉子自菜筐中抽出一把尖刀,向许牧心口猛地刺去!
许牧惊愕一声,身上酸麻未去,根本无力躲闪!
许之朗下意识抽剑迎击,却在腰间摸了个空,再想变招抵挡已是来不及!
他低喝一声推开许牧,以身体挡了那狠辣一刀!
短刀入体,正中后背!
挑菜汉子明白刺杀已败,咒骂数声,自刎而死!
“可恨不能报灭国屠家之仇!许屠夫,迟早也有人覆灭你许家!”
许牧挣扎着跑到许之朗跟前,关切道:
“怎样,伤势如何?”
“一点小伤,无妨!国被灭了才知找我报仇,早干嘛去了?”
往日对他爱理不理的儿子,今天态度缓和。
许之朗虽背部疼得龇牙咧嘴,但脸上却满是笑意!
让上前护卫的军士包扎伤口,扶着许牧问清前因后果。
之后,他大马金刀坐到监斩台主位,就地升堂,重审案件!
一炷香过去。
西凉州牧断定结案:汪大公子平素不敬天悯人,招惹天罚降世,被雷劈而死,与他人无关!
能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
此刻,许之朗的官僚做派,比三天之前的汪承宗更加彻底!
许牧虽然明知此举欠妥,但,真的很爽!
汪承宗抹着眼泪从二儿子尸身旁站起,面色铁青道:
“许屠夫,你当众屠戮我儿,该如何跟我交代?!”
许之朗瞥了眼血泊中的汪家二公子,诚挚道:
“长剑无眼,误伤贤侄,我自会向陛下上书请罪。明日,记得邀我去你家吃席!”
当夜。
西凉御史府。
汪承宗强忍浑身战栗,走入暗室,向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拱手道:
“请先生替我向上面请罪!我没料到许屠夫能回来,更没想到他敢硬劫法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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