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是这么心急。”
唐清安看着东海堡历年的粮册,以及往年下发来的公文,所有所思的印照内心的想法。
东海堡靠海。
东海堡的军户,有在沿海捕鱼的活动,但是因为大周严厉的海禁政策,船只简陋多为自造,只能在沿岸附近海域捕捞,渔获用以果腹。
想要发展,要么开垦周边荒地,要么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荒地不是那么好开发的。
离水源近的地方都已经开垦完,不是军田就是地方大户的土地,除非修建水利,才能继续开发新田。
只靠田亩的收入,十年里都不要想弥补上建造水利的花费。修水利需要官府以及地方大户的支持,才能修的起来。
这是短期赔本的买卖。
最难的地方是,东海堡周围剩下的些边边角角,投入与收获更是不成正比,对目前的自己来说得不偿失,也不是自己能办到的。
那么想要获得更多的粮食,就要从海上来。
而海上捕鱼,除非有大船。不然靠着小舢板,只够自己的吃食,做不到富余。
建造能出海,对抗海浪,装下数千斤鱼的渔船,也不是自己能做到的。
唐清安思索着从何处下手,辽东都司的陈策能否帮忙,还是去拜见同知大人,更或者走更上层的路线。
“唉。”
刘承敏叹了口气,东海堡所见所闻,只令他感到有气无力使,内心烦闷。
自己跟大哥讲过几次,结果他只往千户所里跑,对自己反应的问题不闻不问。
“一口吃不成胖子,我和你说了那么多道理,为何你就听不进去了。”唐清安放下手里的粮册。
“你去通知两位总旗,让他们带领各自的小旗,明日来所里见我。”
打发走了刘承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唐清安嘴角一晒。
到底只是十七岁的年轻人,从金陵繁华之地,来到这鸟不拉屎的蛮荒,心里静不下来属实正常。
东海堡其实就是一个庄子。
散漫在这片摊上,房屋多为木质,只有不到四成才是石头或者砖石搭建,有山坡有泥滩,放眼望去,北边是田,南边是海。
百户所里。
周吉,李敦和十名小旗已经到齐。
所里有几个老汉,常年在百户所里干活,扫地烧水,砍柴洗衣做各等杂活。
火盆里的木柴烧的旺盛,前几日下了一场下雪,天气更加的寒冷起来。
连刘承敏都不愿意出去转了,昨日一整日都呆在屋里烤火,难为他呆得住。
听老汉闲聊,估计要不了几日就会下场大雪,到时候就很难在户外活动,一直要等待开年才在路上走的稍微轻松些。
趁着没下雪前,跟刘承敏找份事情做,不然得无聊死他。
十余人把屋子塞的满满的,不敢把门窗堵死,寒风呼啸的声音,让众人情不自禁紧了紧皮袄。
新来的百户最近不是往司里跑,就是往千户所里跑,他们是喜闻乐见的,李敦已经打听到了,金陵薛家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原来是世袭的皇商,确实富贵非凡。
李敦打听到薛家势力不小,不是普通的皇商,为书香继世、豪门富贵之家,不可轻易得罪。
但是到底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一撇,李敦把消息又告诉了周吉,没多久众人就都知道了。
“都司下发了公文,命各卫各所准备入伍,去辽阳听从安置分营,你们回去后,把手下兄弟都召集起来,明日开始为期三天的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