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耸立,似宝剑般直插云霄,绿荫环绕,如华盖笼罩,山间瀑布如匹练,好似一处人间仙境。
在群山的山间,山腰,山顶,皆有勾梁画栋坐落,如同画师手下的画卷一般,美不甚收。
群山中有一峰名为玄峰,此山比之其他,更加高耸,站在山峰之顶,便可俯瞰群山,一览众山小。
可是相较建筑鳞次栉比的其他山峰,玄峰却只有简单的几处破败屋舍,透露着陈旧,破败的气息。
有种众山排斥此峰的感觉。
这是一处埋骨地,位于玄峰的背面,阳光终日难以照耀此处,因此多了几分阴冷与凄凉。
一块块墓碑深埋大地,上面篆刻着一位位亡故的玄峰先辈。
哈!嘿!
一声声喝音,打破了埋骨地的宁静,有一少年,身着粗布短衫,满头大汗,坚定不拔的出拳,收拳。
这幅场景很奇怪,就像少年在向埋骨地先辈展现今日成果一般。
“呼!”
少年平稳紊乱的气息,看向那众墓碑多了几丝异样的感情。
“先辈们,今日课业完毕,诸位觉得打的如何?”
埋骨地寂静无声,少年脸色多了一丝失望,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安静,很快便把失望抛之脑后。
就在这时,少年整个人被阴影遮住,他猛地抬头看,脸上露出惊喜,他见到一艘庞大如山的狰狞巨船,很轻松的突破灵元福地的锁邪大阵,逐步向着玄峰而来。
少年圆滚滚的双眼爆发惊人的神采,跑出埋骨地,向着玄峰之顶跑去。
“师爷,师爷,那艘骨头船又回来了。”
少年如灵巧的猿猴般在山间,古树跳动,跑到山顶。
山顶上大庙小庙两三处,有一株碧绿妆成,枝条垂垂的老柳下,盘坐着一名老者。
老者银发满头,却浑身肌肉成爆炸状态,很难想象这是老人能够获得躯体。
老者闭目,身上气息变幻,其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肉皮肤,时而有暗色鳞片浮现,时而有摇摆的肉芽。
整个人都带着某种混乱,扭曲的气息。
似乎听到少年的喊声,刹那间,其身的突变,立马隐藏于血肉中,恢复正常状态。
睁开双眼,一丝暗红的色彩悄悄从老者瞳孔上消融,看见少年,老人露出和煦的笑容。
“裴良,今日课业可完成?”
老人声音浑厚,如黄吕大钟般。
裴良点了点头,他小手指着天上的庞然大物,他急切说道:“师爷,骨头船又回来了,上次你说要带我上船看看的,你不能耍赖。”
钟烈脸上立马浮现尴尬,心头痛骂:“小兔崽子,修行没见过这么兴奋,带你上船?老子都没找到如何上船的方法。”
为了巩固己身威严,钟烈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那好,师爷就带你去看看。”
就带这小子去边上看看,应该无事。
钟烈如此想。
裴良高兴的活蹦乱跳,钟烈宠溺摸了摸少年的脑袋。
他望着狰狞的骸骨之船,眼中已经没了初见时的波动。
骸骨之船是何来历,钟烈也不清楚,或者说整个灵元福地都不清楚。
毕竟骸骨之船才是此地的主人,灵元福地不过后来者。
刚开始灵元福地还打过骸骨之船的注意,骸骨之船散发的气息,比之圣器也不逞多让。
那个在这片大地艰难求生的势力不想多一件能够庇护的圣器。
可是终究灵元福地机缘未到,为了骸骨之船,灵元福地白白丧命两名大修士,至此灵元福地终于明白骸骨之船不是能够指染的。
而灵元福地也没有挪走骸骨之船的能力,因此早就了现在的局面。
各玩各的。
灵元福地直接忽略骸骨之船的存在。
同是把骸骨之船设立为禁忌,凡是灵元福地弟子,不得随意靠近骸骨之船。
而钟烈能够违背这条禁令,是因为玄峰便是骸骨之船的着陆地。
他不想靠近,都没有办法。
玄峰如此萧条,钟烈跟骸骨之船脱不了关系。
“走。”
钟烈拎着裴良,龙行虎步,山间的陡峭根本拦不住他,宛如一只人形暴龙,在玄峰上突进。
盏茶功夫,震撼人心的骸骨之船出现在两人眼前。
远远一观,都会感觉自身的渺小。
钟烈说道:“裴良,福地有禁令,不得靠近骸骨之船,我带你来,已经算是违反禁忌,所以上船是万万不能的。”
老者在为自己开脱,免得小家伙说自己耍赖。
小家伙显然没仔细听他的话,裴良扯了扯老者衣角,肉嘟嘟的小手指着骸骨船下方的草地,他说道:“师爷,有人。”
“有人?”
怎么可能,任何人不得靠近骸骨船的禁令,灵元福地任何人不得违反,当然他钟烈除外。
钟烈觉得小家伙在逗自己玩,顺着所指方向,下一刻,钟烈猛然瞳孔一缩,浑身有着暗红色的气息爆发。
其背后空间隐约有着无数条扭曲的触手在摆动,好像要突破空间的界限,跨入现实。
林缘想要动动,却发现没有一点力气,他给蛮横的丢下船,他没有不高兴,反而很欣喜。
“终于摆脱那鬼东西。”
在被丢下船的瞬间,林缘的灵魂也从那个封禁诡异之源的空间脱离,在离去的那一刻,林缘感觉那家伙好像又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
宛若到手的肥肉,就这么白白丢了。
灵魂与诡异之源相处,林缘一点也不好受,那股混乱,诡异的气息一直在影响着他,若不是手腕的刺青时不时警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