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三,常远离开白岳城。
当日夜,阎胜同几个手下在一家酒肆进餐,中途以解手为由,进入了酒肆三层的一个包厢中。
包厢门口内侧站着一个表情木然的老者,最里边则坐着一个体型魁梧、八字胡浓密的大眼中年。
此人正是金星堂堂主——胡成业。
“属下阎胜,拜见堂主!”
阎胜走入包厢后,朝着胡成业恭敬一礼,举止规矩。
“早就想见见你了,可惜此前一直没得空。”
胡成业哈哈一笑,朝阎胜招了招手。
“过来坐吧。”
“是!谢堂主!”
阎胜再次抱拳,之后来到桌子跟前,在胡成业对面坐下。
“常远那小子说你有天大的事非得同本堂主面谈不可,你且说说吧。”
胡成业擦了擦嘴,饶有兴致的看向阎胜说道。
阎胜深吸一口气,直入主题。
“是!堂主,属下想向您检举一个人!”
“哦?何人?”
胡成业一边剔着牙缝中的肉,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刘温刘副堂主!”
听闻此言,胡成业顿时一愣。
皱了皱眉后,胡成业将竹签自嘴中抽出。
“小子,你这胆子还真是够大啊,竟然连本堂的副堂主都敢检举……”
胡成业讶然说着,眼中的兴致更多了几分。
“好,那你且说说为何要检举刘副堂主?他犯了什么事?”
“堂主,属下知道检举刘副堂主意味着什么,但属下不得不这样做,原因有三。”
阎胜沉声说着,神色严肃。
“其一,家叔阎飞鸿之死、本堂精锐之重创、关键任务之失败,乃是刘副堂主向狂风帮泄密造成,他甚至让手下心腹高手亲自参与到了对家叔的围攻之中!”
“其二,刘温设计布下陷阱,欲要逼迫属下及常大头目叛帮投入飞羽帮,他好在半路拦杀我二人,解决后患!”
“而且他应还有趁机将阮大头目拖下水,以此增强其自身势力的图谋!”
“其三,有迹象表明,刘温正在密谋一个阴谋,这个阴谋或许会危急到堂主您,甚至整个星罗帮!”
“综上,无论是为了属下自身,还是为了堂主您以及本帮的安危,属下都不得不站出来,还望堂主明察!”
在听到第一个原因时,胡成业就愣在了座椅上。
等到将三个原因全都听完,胡成业的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下来,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凶光,以及怀疑。
“小子,这种大事可是会要人命的!你,可有证据?”
“有!”
阎胜肯定点头。
“其一,狂风帮之人或许想挑起我帮内乱,因而暗中将此事透露给了常大头目。”
“其二,刘温在属下身边安插了一个毒眼,其人名为白文。向属下散布假消息、撺掇属下及常大头目叛帮的正是他!”
“其三,家叔的尸身勘验册被人销毁,但属下记得几处致命伤的特点。在同常大头目交流后,确定其中一道致命伤乃是判官笔造成。判官笔乃奇门兵刃,整个白岳城中以它为武器的搬血境高手只有刘副堂主的心腹何岩!”
说到这里,阎胜微微一顿,跟着继续开口。
“除此之外,尚有几个疑点。虽然这些疑点没有直接证据,但配合以上证据,应足以相互佐证!”
“其一,属下当初前往总部想要求见的是堂主您,而且那时堂主您就在堂中,且并无他事。”
“但刘副堂主却在半道截了胡,随后对属下做了安排。”
“据属下所知,家叔与刘副堂主的关系很是紧张,他主动且热心的帮助属下有些不大正常,只是那时属下未曾多想。”
“其二,三日前的夜晚,白文隐藏行踪暗中去了刘副堂主府上。第二日,刘副堂主便去寻了您,更改了外出巡视其他县城的带队人选,将常大头目派了出去。”
“属下以为,刘副堂主此举就是为了将常大头目支开,以避免常大头目可能破坏他的阴谋!”
听完阎胜条理清晰的举证及分析,胡成业不由气得咬牙切齿。
“这个该死的王八犊子!吃里扒外、暗害手足,当真该杀!”
怒骂一声后,胡成业沉声问道:“那个白文呢?可曾带来?”
“回堂主,属下认为此时不可轻动白文,因为刘副堂主有可能听到风声,进而生出警觉,停止所谋之事。”
“因此,属下暂时没有动他,只等时机成熟再将其拿下!”
阎胜摇了摇头,恭敬回道。
“你做得对。”
胡成业点点头,眼中凶光如怒虎。
“这样,从这里出去后,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之后的事,本堂主来安排。”
阎胜却是露出迟疑之色,没有直接答应。
“堂主,属下以为,刘温毕竟是副堂主,他的根基不浅,在四堂都应该有耳目,此事还需慎重。”
胡成业皱了皱眉,“你有何建议?”
“堂主,不如将确认刘温阴谋的差事交给属下来办。属下有办法不惊动刘温的耳目,不过属下需要两位搬血境的高手暗中助力。”
“你?”
胡成业质疑的盯向阎胜,眼神有些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