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次发孝心大概就是某一次赚了笔大钱,回家的时候顺手给自己爹买了这尊佛像……”
夏旭的话语平平淡淡,对于钱成和而言却如同梦魇呓语。
“你闭嘴!”
钱成和闻言,面庞脖子渐红,惊惧又慌乱的打断夏旭的话语。
可夏旭不为所动,仍旧淡淡的开口讲述着:“那回可算是将你爹给高兴坏了,好一阵子都乐得合不拢嘴,逢人就说自己儿子懂事了,知道孝顺自己了,也能挣钱了。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这儿子挣的钱是拐邻村傻子进黑砖窑厂挣来的,用这钱买……哦不,用你的话来说叫请,用这钱请来的菩萨可灵不了。”
“够了!”
钱成和被戳到痛处,也是被揭穿罪行,恐慌与恼羞成怒之下冲上来想攻击夏旭,却被一旁的杨博文一脚踹在了胸口。
杨博文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天赋,但好歹是成天在外面拉货卸货的货运司机,身板可壮得很,蛮力还是足够的,加上听得怒火中烧,一脚就将钱成和踹得趴到了地上。
钱成和面色痛苦的捂住腹部,如煮熟的龙虾般躬起了身子,偏偏夏旭那在他听来如索命魔音般的声音还在继续响起。
“既然不愿意听这个,那我们就跳过,说说后面的事情。
后来你就经常听你爹说他给你留了宝贝,等自己死了就转交给你,每次你听到都很高兴,整个人也会变得孝顺一阵子,回家的次数都变多了。
可惜好景不长,有一次你在外面欠了赌债还不上,就想到了你爹说的宝贝,连夜赶回家索要,却遭到了拒绝。
你爹说没有宝贝,你却不信,甚至恼羞成怒的认为你爹现在不给你就是故意吊着你,让你鞍前马后的乖乖服侍他,所以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夏旭的讲述顿了一下,随后惟妙惟肖的道:“我猜当时你的模样肯定是这样的,不给?不给是吧?等死了再传给我是吧?那现在就去……”
“别……别说了。”
钱成和疼得面目狰狞,脖颈爆着青筋,但口中仍然勉强的挤出几个字。
显然比起身体上的痛苦,夏旭这平平淡淡的讲述反而更加刺激他的神经。
“最后你还是没找到你爹留给你的宝贝,对吧?”
夏旭眼神漠然冰冷,面上却挂起笑容,拿着一盒安宫牛黄丸递到了他眼前:“这就是你爹留给你的宝贝啊,你爹藏进观音像里日夜祈福,希望除了药效外还能得到菩萨赐福的宝贝啊!
那时候这些安宫牛黄丸已经改了方子,他指着这些药预防万一,以后还能救自己宝贝儿子的小命呢……”
“够了!求求你……够了……”
痛苦夹杂着彷徨魔怔的呜咽声从钱成和口中发出:“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不该是这样……明明是他不顾我死活……”
呜咽最终变成了哽咽,幅度越来越大,逐渐演化成撕心裂肺涕泗横流的哭泣。
“我还以为多狠的一个人呢,这就哭了啊。”
夏旭神情一顿,突然变得有些意兴阑珊,用脚扒拉了一下地面上的观音像碎片:“这些碎片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买回去?四万,哦不,四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