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火车换乘到了江北省省会晖平市后,又坐了三个小时大巴才到了桑安县。
群山重叠,层峰累累,一条窄窄的山路蜿蜒数十里,一边是高山一边是大河。
路边郁郁葱葱的植被挡去部分夏日毒辣的太阳,带来一丝清凉。
微风拂过吹起少女颊边碎发,舞动耳后簪着的不知名野花,众人不经意间抬起头,就再也移不开眼。
这苏知青可真好看啊,但就是太娇气了些。
只见苏楠坐在拖拉机角落里,纤细的手臂紧紧抱着一把大伞,恨不得整个人都缩进去。
与其他大大咧咧沐浴在阳光下的女同志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楠楠,你不累吗?我帮你举一会儿吧?”
经过这两天相处,刘玉同志已经和苏楠同志建立起了革命战友般的感情,对彼此的称呼也成功从大名变成了小名。
闻言,苏楠用力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扭过头看向满头大汗的刘玉,不解的问道:“你真的不跟我一起打伞吗?”
七月的天气,在户外就如同身处桑拿房一般又热又闷。
对苏楠来说这些都能忍受,但是要让她在大太阳下暴晒几个小时,那还不如杀了她。
要知道,长时间接受紫外线的照射会引起皮肤老化,发生肤色暗沉,色斑,失去弹性,皱纹,严重的甚至发生过敏,皮疹。
咱就是说,一整个拒绝的大动作。
虽然提前从系统里拿出防晒霜从里到外抹了个遍,但俗话说的好,化学防晒远不如物理防晒来的有效。
所以才会出现她一个人举着把伞窝在角落里的场景。
但没等刘玉接话,坐在她们对面的一个女同志就先行开了口:“啧,资本家的大小姐都没某人做派足。”
怪声怪气的一句话成功让原本有些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下来。
“你这人说什么呢?”刘玉神情激动地指着那人,“资本家”这三个字是能随便说出口的吗?
“哼,难道不是吗?大家下乡是为了支援和帮助边远山区的发展,要是人人都跟她一样,岂不是乱了套了?”秦晓兰满腔愤意,横了刘玉一眼。
坐在秦晓兰身边的苏甜甜不着痕迹勾起一抹笑,连忙接话道:“晓兰同志这话说得没错。”
“苏楠你要是现在就忍受不了晒太阳,那还不如打道回府呢,毕竟等到了公社还有干不完的农活,在田地里晒得时间更久。”
言语间情真意切,像是真的在关心苏楠而给她出主意一般,其他人也开始窃窃私语,有些人还赞同的点了点头。
可是哪儿有想回去就回去的道理,别的知青下乡十几年了连回家的影子都看不见。
苏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在心里暗暗道:“我打不打伞,怕不怕晒关你们什么事?真是家住大海边,管得真宽。”
面上却装出一副可怜虚弱的模样,眼眶也红了,没一会儿就掉落了几颗泪珠,看起来楚楚动人,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你哭什么?我们还说错了不成?”秦晓兰和苏甜甜看得一愣,不明白她这操作是想干什么,难不成以为假装哭两下就能改变别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