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一切都清晰明了,那晚林凰儿离开之后,回了林家堡,林家堡和归魂庄关系密切,她自然会到归魂庄来看看,谢峰只需编个故事就能骗取她的绝对信任,林凰儿如此痛恨自己,想来谢峰编的那个故事里,把一切罪责都扣到了自己头上。这本来并不复杂,只是看到林凰儿的软剑之后,一时心急,竟失了冷静。
耿烈不明白个中曲折,不过狗峰这个名字,他觉得很贴切,道:“对!狗峰!这畜生就没资格姓谢!快,此地不宜久留,归魂庄我也不能待了,报仇一事另做打算,咱们先离开。”
李尝春却抬手示意不走,道:“我不能走,我答应过林堡主要照顾他的儿女,我得去救林凰儿。”
耿烈心直口快,急道:“你怎么救?你若能救就不会被关起来了。”
李尝春也心急如焚,有胡不归在,只怕救不成,而且按胡不归所说,过几日空门还会有高人前来,到时候更是难办。突然赵龙寄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中,虽然自己不愿意将赵龙寄牵扯进来,但眼下别无他法,只能日后图报,当即将赵龙寄的所在告诉了耿烈,让他去求救。
耿烈应承下来,正要走,李尝春又叫住了他,道:“散布消息出去,李尝春在归魂庄,只需这七个字就行。无需多问,要快!”
耿烈办事向来雷厉风行,当即不再多说,连夜离开了归魂庄。
李尝春从地上捡起一把守卫的刀,他要去向林凰儿解释清楚这一切,不能让她被谢林峰骗了。
如今的归魂庄,老一辈的几乎都因为不愿意和谢峰同流合污被害死。现在负责庄内戒备的都是新人,加上有修士坐镇,戒备更是松懈了。
李尝春摸到林凰儿的院子,屋内灯火通明,透过窗缝看去,林凰儿正一掌托腮,手臂撑桌而睡,想来是心伤之下,不觉睡着了。
李尝春不由为这苦命的姑娘一阵心酸。
李尝春多年漂泊,开锁破窗,登堂入室的活也曾干过,只是那都是偷取乡绅恶霸的不义之财,今天却是进女子闺房。
进得屋来,看着林凰儿高贵娇艳的面庞,再想想谢峰那张扭曲的丑脸,李尝春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决不能让这种乌鸦配凤凰的事发生。
正要伸手拍醒林凰儿,林凰儿已经惊醒,道:“谁?!”伸手到腰间便要拔剑。
李尝春早有防备,刀锋已经架在林凰儿的脖子上,轻声道:“别动!”
见是李尝春,林凰儿又惊又惧,她并不怕死,但绝不能就这样死了。其实以她的武功,即便李尝春的刀架在她脖子上,依旧可以反杀,但白天那个如魔一般的李尝春让她心有余悸,只能乖乖听话。
李尝春道:“对不起林姑娘,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我要告诉你,你被狗峰骗了。”
林凰儿当然不会相信他,眼含怒火瞪着李尝春。
李尝春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你说的,但事实是林家堡被灭门时,狗峰就在现场冷眼旁观,归魂庄也因为他并没有去驰援。而且归魂庄庄主谢云和他长子就是被狗峰所杀!他实在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畜生!”
林凰儿恨恨道:“你以为我会像那个柳丝丝一样好骗?”
李尝春道:“我没有骗你,林家堡上下都于我有恩,林堡主更是对我推心置腹,我与谢云也是兄弟相称。我知道这更让你不信,但真相往往就是出人意料的。对了,林麒,我答应过林堡主一定会照顾你和林麒。”
咋听李尝春提起弟弟林麒的名字,林凰儿有些动摇了,李尝春按说不会知道弟弟的名字才是,难道是父亲临死时思念儿子说出的什么话让他知道的,想到这里林凰儿更是悲愤。
“对了,我有物证。”李尝春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哨子,又摸出一个竹简,道:“这哨子是谢云大哥送我的招魂哨,还有这竹简,这便是你们林家堡的三才朝元剑诀的原本,是林堡主带我去葬剑坡,也就是你们林家堡禁地,亲自交给我的。”
李尝春并不确定林凰儿是否能看出这两件东西的真假,只能一试。
林凰儿顿时双眼放光,睁得大大的。
李尝春心喜,看来有戏,正要开口询问,门外响起谢峰的声音,两人都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