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阳郡的处荒山之下,远远望去,几根木头搭成的茅草屋孤零零地立在边上。
茅草屋的前面,用竹片围成的篱笆烂得只剩下几根光光的竹竿。篱笆里面种了几颗蔬菜,长得也是瘦瘦的。
这时,从里面冲出来一个满脸怒气的少年人,手里提着一对大戟,却被茅草屋内的一个妇人给死命拉住。
“儿呀,你不能去,你去了,命都没有了。”妇人大声喊道。
“妈!我就算是死,也要拼死他那狗养的奴才!”少年人气势汹汹地挣扎,却不敢用力,以免伤及妇人。
这时,有一个老百姓打扮的人走上前来,向妇人行了一礼,说道:“大嫂,打扰了!不知小兄弟有什么冤情,可以和在下说说吗?”
妇人擦干眼泪,却是不好意思,连连说道:“没有什么冤情,我们只是打闹而已。”
而少年人却大骂道:“冤情?这平阳郡都是苏郡守一手把持,我家本有三亩田,却被苏家强行抢去,我爹被打死,我娘也快要饿死了,剩下这个小菜园子,竟然还要纳税!”
少年人气得将双戟往地上一丢,“我们活不下了,我去找他们拼命,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当我报仇了。”
路人却笑道:“小兄弟,现在却是有一个好消息,能两文钱就能买到两亩地,今年还不需要交税。你愿意买吗?”
少年人惊讶地问道:“此事当真?莫要骗我,我双戟可不认人!”
路人却是面不改色,严肃说道:“我怎么会骗人,不信你看,”
说着,路人从腰间取出一块木牌,上面刻着四个字:“黑衣禁卫”给少年人瞄了一眼,就收回腰间。
“黑衣禁卫?皇宫中的人?”少年人却也认识几个字,见此牌,便信了几分,问道:“这位大哥,您是皇帝面前的人吗?两文钱能买到的田在哪里?”
路人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田地就在平阳郡肖家,肖家因为犯了大罪,全族被抓,剩下的都逃出平阳郡。皇上特派我们寻访赤贫之人,只要两文钱就可以买到肖家的两亩良田。”
“绝不骗我?”少年人问道。
路人也严肃地回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少年人哈哈大笑,说道:“娘!我典韦不仅要买两亩田,还要跟着这位大哥去做禁卫,保卫这个好皇帝!”
说着,少年典韦将菜园子里面的几颗蔬菜全都采了;上山没一会儿,竟然猎了一只野鸡,将菜与野鸡一起煮,没多时,便炖了一大锅。
少年典韦却将妇人强行按在主位,将一大锅菜端上,三人吃了个饱。随后,典韦收拾了两个行囊,提着一对大戟,一把火将茅草屋点着了,跟随着黑衣禁卫大笑而去。
......
三天的时间转瞬就到。
刘纳带着两千黑衣禁卫,威风凛凛护卫整个驻地。
灵帝沐浴更衣,换成了皇帝的正装,端坐天大帐之内。
苏大志和师爷也带着一千多名穿得破破烂烂的人,也到了此处。
灵帝走出大帐,众人见状全都跪倒,三呼万岁,灵帝已开始习惯这样的场面,他伸了伸手,让众人平身之后,他来到了苏大志的面前。
“苏大人,这些都是赤贫之人吗?”灵帝不动声色地问。
“回陛下,”苏大志恭恭敬敬地施礼道:“这些都是平阳郡周围无田、无房之人。手续齐全,都有据可考查的。”
“哦!是吗?”灵帝带着杨丰、王越,慢慢走在这些衣着破烂的人群之间,苏大志与师爷忐忑地陪在边上。
这些人见了皇帝却并不惊讶,有的还敢大胆的观看这个少年帝王。
灵帝走了近前,拉着一位“老百姓”的双手,仔细地看着。这双手细皮嫩肉,右手握毛笔处竟然还有一些墨汁的颜色与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