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部署好,这才雇船到常熟来。
不过到了常熟一打听,把他们吓得不敢动弹,只能灰溜溜地滚蛋了。不过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么一来,他们就更加想从章秋谷身上捞油水了。等了一段时间,终于等到这只大肥鸭子又自我放飞了,他们便尾随章秋谷去了上海,与章秋谷住在同一家客栈,磨拳擦掌地想要大大的坑章秋谷一把,干票大的。
王云生本来在苏州看到章秋谷宝马轻裘,出手阔绰,料定他是个大土豪,便仔细调查了一番。不过终究章家并非是当地的人,而且极其低调,只知道是个大家族,很有权势,太详细的情报一无所知。而且这人本身更是机警如狼,狡诈如狐,一个小少年,居然阅历那么丰富,十分精明老道,很难下手。
到了常熟才又进一步了解了一些。虽然惊惧,但更让他们不能放手了,这要是能狠狠地撕下块肉,他们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这王云生到了上海,等候了半个多月,开始还指望章秋谷见了李双林,能像见了腥儿的猫,立马就咬上来。谁知等了多日,连章秋谷的面也不曾见着,只得借着同客栈的名义,先去拜望,慢慢的熟络起来。然后假说要和他换帖,其实是要叫李双林出来相见,卖弄风骚,章秋谷果然着了他的道儿。
王云生便做了一封假电报,说是妻子病重,立刻要回到安徽,故意把李双林留在客栈中,托章秋谷随时照应,等着这条鱼慢慢的上钩。而王云生自己却并不是真的回去,那一夜上船之后,打发了客栈内的茶房回去,他就把行李搬上岸来,偷偷的在附近一个小栈房内住下,打听风声。李双林用的侍女也是他们一伙儿的,悄悄的传送消息,知道章秋谷已经上钩。
不过因为这王云生自己假充是浙江的候补官员,此番接了家中的电报,赶回安庆,却是众目昭彰.大家都知道的事,若过了三五天突然回来,不但章秋谷疑心,就是客栈中的人在旁看见也不兔要心中疑惑,明白是在做仙人跳。况且他那一封电报又是假的,不敢展示人前,以免出了纰漏,所以一定要扣准日期,装做在安庆回来的样子,方好遮掩众人的耳目。
这一番安排,自以为算无遗漏,万无一失,要叫章秋谷万劫不复。
却不料人算不如天算,偏偏李双林无意之中露出了马脚,自己还全然不知道已经被章秋谷洞悉。这么个精明老道的人,一旦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就等着被他反算计吧。
章秋谷因为恐怕李双林在张园等久了要起疑心,着急进去,便一跃而下,正要进门,忽然看见门口拥着一些不三不四的流氓,多是穿着纺绸短衫,纺绸裤子,窄袖高领,盘着油晃晃的一根大辫子,脚下多是挖花鞋子,一个个揎拳掳袖,横眉怒目的,像似要干架一般。
章秋谷看了看这些人的架势,心中很是诧异,但是也猜不出是为什么事情。回过头来见草地上还有一群流氓,三个一堆、五个一簇的来回闲溜达。
章秋谷虽然看见,但也不想管闲事,便一直进去了。刚刚走到中间,就听见一个好像熟悉的声音在那里与人对骂,像是金小宝的声音。
章秋谷想起前日金小宝席间说的话,心中就已经明白了几分,顺着那对骂的声音看去,只见张书玉不施脂粉,穿着一身半旧的衣裳,头上也没有首饰,双眉倒竖,杀气横飞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又见金小宝站在那里,对着众人,指手画脚的不知说些什么。
章秋谷这才明白,必定是张书玉因为贡春树被金小宝凭空夺去,醋意大发,所以在张园等着金小宝,要和她一决雌雄,争夺贡春树。
章秋谷看了,心中想道:刚才门外的那班流氓,一定是张书玉约来帮忙的了。但是金小宝没有防备,恐怕要吃亏了。往四面看了一圈,却不见贡春树的影儿,又怕被金小宝、张书玉二人看见,要是把他拉了进去,他却是左右为难,帮谁都不是,便把身子隐在一旁。
只听得金小宝道:“别人家吃醋都是放在心里,你这醋吃得满天飞,生怕别人不知道,还跑到这大庭广众之中,你还真是不要脸皮了。既然这样咱们就好好理论理论。我们开门做生意,客人都是来去自由的,谁都没规定客人是你一个人的专属,客人看上你就去你家,看不上你,你居然还要闹,你咋不扪心自问,客人为什么会跳槽?就算是客人跑到我这里,那也是他自愿的,我又没像你撒泼耍横的硬留客人,留不住就胡搅蛮缠。你这么不要脸,还是在这公共场合不要脸,你越闹客人越不待见你,我都替你丢人!”
张书玉拉足了气势,做足了功课,要狠狠地收拾金小宝,却被金小宝的伶牙俐齿给搞得差点熄火,这可不行,这必须得奋起反击。想知道张书玉是如何反击的吗?下面的热闹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