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想过跟学校申请,给孩子们集中讲解,教会大家怎么保护自己。
想也知道,学校不可能同意。
家长们知道了,也会找上门来,埋怨她“带坏”小孩。
如果被反咬一口,说她在学校耍盲流子,按着现在这个风气,她说不定要担责任。
这事搁在别人身上,肯定放弃了。
但是穗子不想放弃。
她前世就是放弃的太早,才失去了那么多。
脑子里浮现五年级那个教室,晦暗不明的讲台,想起苑大刚酒后泛红的眼,还有苑家屯玉米地里,那个无辜小姑娘流下的泪,穗子咬牙。
该支棱的时候,就得支棱起来。
那些恶心的臭男人做这些肮脏事儿的时候都不怕见人,她这正道的光还会怂?
“袁渊红,你带男同学去操场玩。”穗子指了下跟姣姣打架的那个小胖说道。
屋内只留下女生。
女生们羡慕地看着操场上飞驰的男生。
“一会老师会让你们出去,换男生进来。”
穗子的话引来小朋友们的欢呼。
“老师接下来要对你们说的,要牢记在心里,回家后不要告诉爸爸妈妈。”说完,觉得有点讽刺。
那些欺负过孩子的人渣们,肯定也是这样恐吓孩子的。
她这正经的教育,却要偷偷摸摸。
家长们以为闭口不谈,这些事就不会发生,殊不知这是给了人渣们下手的机会。
一群半大不小的姑娘们看着穗子,不知道温和好看的老师要说什么,姣姣也瞪着眼睛看。
穗子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画卡通小人,一个男小人,一个女小人。
给教室里的小姑娘看得目瞪口呆。
“我们的身体分为两个区域,白色粉笔画的这一部分是可碰触区域,红色粉笔是不可碰触区域。”
好多小女生侧着头不敢看,胆儿大的吐槽怎么看这个,姣姣捂着眼睛,从指缝里看。
穗子从宇宙起源讲到生命起源,过度到自我保护,女生们明白了,背心和裤衩覆盖的位置,谁也不能看。
孩子们刚好是半大不小的年纪,好多尿急都在外面随便解决也不管有没有人,还没有形成性别观念,没到青春期发育,大人们把她们当成孩子。
可人渣不会因为孩子还没长大就停手。
穗子没学过幼儿心理学,不知道什么样的分寸合适,怕教多了都学的跟于敬亭似的,满脑子都是——呸,所以只简单的告诉孩子们,隐私是不能给人碰触的。
周末带姣姣进城,去图书馆翻翻书充电,研究给10岁左右的孩子该进行怎样的教育最合适。
“如果你们遇到有奇怪的人,做了让你们很反感的事,一定要勇敢的说不,并告诉你们最亲的人,如果不敢跟爸爸妈妈说,就来找老师。”穗子补充道,“老师的丈夫是屯里最厉害的人,有他在,没人会欺负你们,谁敢威胁你们,就让老师的丈夫打他!”
街溜子的恶名这会拿出来,倒是好用。
穗子想趁着这个机会给孩子们带来勇气的同时,帮他树立良好口碑。
可想到于敬亭那副嘚瑟不想管闲事的脸,穗子又犯愁了。
她倒是有办法设局抓玉米地恶人,可也得他配合啊。
想到她进学校前,他那疯狂暗示,穗子脸一热。
要不,为了孩子们,她牺牲一下小我......吹吹枕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