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门的动静惊动了里面的人,也让附近几户村人惊讶的跑出来张望。
戚幼眠神色沉着,大踏步走进二丫家的院子中,就见到了被掀翻在地的一张简陋餐桌,和满地的瓷片碎片、散落的饭菜。
二丫正熟练的蜷缩成一团,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已经有了几道红痕,在瘦弱的身躯上格外刺眼。
听到动静,她抬头看来,眼中还包着两汪泪水,头发明显是被人抓拽过,凌乱的支棱在头上。
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站在二丫身旁,一个面色酡红、手拿皮带的男人。
男人的酒意被刚刚那一声轰然巨响吓得褪了大半,看到闯进来的是个身形纤细的小姑娘,手中皮带狠狠在地上一甩,骂骂咧咧,“你他妈……”
用来指着人的皮带末端,突然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掌。
那只手肌肤莹润雪白,指尖透着淡淡的粉,看上去柔软得不得了,像是适合捧在手心把玩的珍贵瓷器。
却见五指收紧,猛地往后一拽——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皮带就脱手而出,自己也被那拽力带着往前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没稳住身形,险些摔倒在地。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慢了半拍,他扶着墙壁,刚想直起身来,却听风中传来一道凌厉呼啸声。
下一秒,那条皮带携着风声,狠狠打在了他的身上。
“嗷!!!”
这一下是戚幼眠用足了力气甩出的,自己的手心都被反震得一麻,更别说是直接承受住的男人了。
他痛得嗷的一嗓子喊了出来,整个人往上一弹,又疼的直接躺倒在了地上,涕泗横流,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还伴随着轻微的痛呼。
戚幼眠这一连串动作太过于流畅,不光是二丫看傻了眼,紧跟着进来想要保护戚幼眠的路星燃和小王也被定在了门槛处。
两人俱是张大了嘴巴,目光呆滞,神情完全一比一复刻了。
戚幼眠随手丢下那根皮带,快步走到了二丫身边,蹲下身,想要去摸一摸二丫的脑袋,才发现自己的手也有些儿抖,“二丫,没磕到头吧?”
二丫的目光怔怔的,慢慢从倒地哀嚎的父亲身上,移到了戚幼眠身上。
仙女姐姐满眼的心疼,触碰在自己面颊上的手还微微发颤,轻轻的碰了碰自己的伤痕。
二丫原本小声的啜泣突然越来越大,她哭得实在是太凶了,几乎要喘不上气来,整个人一抽一抽的,撕心裂肺的嚎啕声将男人的痛呼都完全掩盖了。
“姐姐、姐姐……”她嘴里含糊不清的反反复复念着这两个字,充满依恋的将头靠在戚幼眠的肩头,却又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眼泪落到戚幼眠的衣服上。
周围的村民们终于赶到了门口,扒拉开路星燃和小王,探头探脑的往里张望着。
听到二丫充满了悲戚绝望的哭嚎声,赶来的村民们脸上的看热闹神色逐渐消失。
有感性的妇人,竟也跟着红了眼眶。
“干什么,你这是家暴,犯法的知不知道!”
背后传来了路星燃义愤填膺的声音,戚幼眠一边轻轻拍着二丫的后背,一边侧头往后看去。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起来,想要去抓被扔在地上的皮带。
却被路星燃一把摁住,用的是抓捕逃犯的姿势,将男人的脸狠狠摁在了黄土地上,只能用一双恶狠狠的眼神看着二丫和戚幼眠的方向。
他嘶吼着,“犯什么法?老子打自己家的人,犯你娘的法!那就是个赔钱货!怎么不能打了?我还要告你们打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