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辰去了一趟牛得财那边,已经制作出来的火绳铳,完全符合自己预期的效果。
经过他长时间的训练,火铳队伍最终成型。
满意的看着一个迫击炮队,一个火铳队,这都是朱慕辰自己的成果,也不知道父亲那边怎样了。
此时,前线,朱棣亲征,虽说鼓舞了士气,可是这北上的天气,一个养尊处优的帝王,怎能受得了?
大多时候,被抬在车辇里,巡视四周,至于他身后的朱瞻基,亦是如此,几乎队伍里,当成了两个宝贝一样供着。
反倒是王爷朱孟,前后制定战略,指点人马,这些日子都黑了不少,甚至因为操劳,整个人清减不少,但也找回了当年威风凛凛的模样。
这一日,朱棣同朱瞻基走进营帐,二人盯着沙盘,离开京城许久了,要是再不回去,朱棣实在是放心不下,再说一个小小的北上,已经用了两个多月了,再耽误下去,恐怕国库也亏损不起。
朱棣身穿金线龙袍,头上带着金翠帝冠,指着沙盘,道:“再往前面,就到了胡旋口,那里常年暴风雪,但是也极易隐藏,必是北方军经过之处,不如让楚王带一支先锋军,前去探路。”
“但凡前面拿下,我们后面的战力跟上,北方必然平定,大家回去,也可过一个好年,岂不快活?”
朱孟知道,再往前面条件艰苦,他们一直深居安逸之处,将士们也受不了的,若是一不小心露出破绽,先锋队肯定是要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没有安全周密的计划,让将士们无故牺牲,朱孟说什么也不愿意,直接开口拒绝,“不行,我认为越往北上越冷,将士们在此地补充军需,修养伤寒,待到士气高涨之时,再行出动。”
本来就对北上的地势很不了解,万一去了,那就是羊入虎口。
可朱孟这话,听在朱棣耳朵里,那就是和他作对,本来楚王,就已在大明,拥有了极大的威名,现在反驳他的作战计划不好,话里话外,都是他不体谅将士。
“楚王,这一次北上,朕挂元帅,你也是打了多年仗的,应当知道违抗军命的后果。”
顿时,整个营帐里气氛紧张,将士们也不敢多言一句。
这一路上,都是楚王做的作战计划,节节胜利,本来这也是大好事,可朱棣听到将士夸楚王,心生不满,也不想再让楚王继续带军,今日就是一个开端。
朱孟肚子里憋着一口气,要是不从,他会被安上谋反的罪名,若是从了,眼睁睁的看着手底下这么多将士去送死,他心有不甘。
朱瞻基手里拿着扇子,走上前来,“皇上愁的整日整夜睡不着觉,就是为了让大明百姓过上好日子,元帅指点沙场,本是理所应当,但楚王如今所作所为,倒像是民间传说,楚王有谋反之心啊。”
果然,一顶高帽子扣下来了,朱孟吐了一口气,对着朱棣鞠躬,既然如此,那他也只能从了,不能让还在封地的王妃和儿子,受到朱棣的制裁。
看着后面的百来人,朱孟心中苦涩,帝王的忌惮之心,来势汹汹,真是比虎狼还要可怕,这一次,若是他不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整个楚王府,如果儿子不接触朝廷,他们母子或许可以安然无恙。
但是,如果自己安然无恙回来,朱棣应该更为忌惮,不管怎样,都左右为难,无法抉择。
冒着暴风雪,朱孟带着稀稀落落的百来人就出发了,后面的大军,原地修整。
朱孟身边的亲随,实在是看不过去,“让我们当前锋军,应该派更多人,他们在原地修整,营帐哪有什么危险?兄弟们的命,也是命啊,王爷,您这又是何苦呢?”
本身王爷在军中,已有军威,若是违抗军令,将士们也一定会听王爷的,但是偏偏王爷非要听皇帝的话,他们这些将士,也只能随之。
看了亲随一眼,朱孟心中苦涩,把身上的铁甲抖了抖,看着将士们,脸红彤彤的,手里的武器都快拿不住了,天气太冷了,将士们身上还没有添军需。
这些个将士,有的比慕辰还要小,在雪中,眼神清澈,瑟瑟发抖,朱孟很是无奈,“如果我们不去,你以为在封地的家人会如何?”
亲随大惊,比暴风雪还要冷的,是当朝皇帝的心。
胡旋口地形易守难攻,两侧都是笔直的高山,坡形极陡,几乎直插云霄,底下一个窄小的峡口,向里延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