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遥在夏家人身边走过,竟没见有一个人有阻拦的意思,每个人都只表现出怕被连累的担忧罢了。
她突然一笑,自今日回了夏家就郁结在心里的不痛快,好似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真心待她的人,她努力回报,那些心里根本没有她的,她又何必在意?
她只想做自己,没必要因为任何没有意义的人和事去浪费感情。
眼看着夏青遥被带走,王府侍卫们转身离开夏家,夏子明忙吩咐人去将大门关好。
夏青炎心有余悸:“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夏青遥偷学的医术到底能不能行?可别还没将王妃诊治好,就先将咱们全家给害了。”
“就是,自己治不好就罢了,偏生连累咱们。”夏青璇也吓得不轻,转而又道,“大哥,我看医治王妃虽然能出头,可到底也不是个平安的好差事,要不你还是算了吧?”
夏青炎有些犹豫,叹息了一声道:“先看看夏青遥能不能过去这一关吧。”
夏星浅看着这些人,听着他们薄情的话,气得急促呼吸,胸口剧烈起伏。
“你们常日不待见我便罢了,怎得三妹是夏家的亲生女儿,你们也都如此的不上心?你们这样做,就不怕说出去叫人嗤笑?”
夏子明冷淡地看了看夏星浅:“好了星浅,你身子也不好,还是专心静养吧。外头的事不必你操心。”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夏王氏、夏青炎等人也都扶着刚刚苏醒的夏老太太转身离开,很快院子里就又只剩下了夏星浅一个人。
夏青遥这厢被带上黑漆油壁马车,用一根铁链子拴住了她的一只手,王府侍卫们就催着马车往宸王府赶去。
谁知道队伍刚刚走了半程,面前忽然有一辆华丽的锦绣华盖车迎面而来。
看对方的车马仪仗,便已能看出身份不凡。
王府侍卫不敢造次,就吩咐马车停在路旁,先避让对方。
可那华丽的锦绣华盖车却径直到了近前,在路中央缓缓停下,将他们去王府的路彻底堵死了。
“来者何人?”侍卫统领有心发怒,却不敢张扬,生怕闯了大祸,只得压着火气沉声质问。
对方的车帘撩起,一个穿着浅灰色暗纹宽袖锦袍的青年轻快地跳下马车。
众侍卫见了此人,立即放下兵器,齐齐行礼:“参见靖王!”
是靖王?
马车中的夏青遥微微挑眉,这位靖王是今上之子,慕容铮的侄儿,好端端的,他怎会来拦宸王府的马车?
“免了吧,”靖王走到夏青遥的马车跟前,吩咐道,“你们这是带着一个神医回去?正好,本王头痛欲裂,快让她给本王瞧瞧。”
话音刚落,就用巴掌拍了拍马车壁:“你还不出来给本王行礼?”
夏青遥觉得事情有些意思,这人来阻拦她给王妃看病,难道是希望王妃出点什么问题?
她倒是无所谓王妃是死是活,可是夏家人再可恶,她也不想让他们被牵累斩首。
夏青遥收起成竹在胸的表情,揉揉脸颊,做出受了惊吓的胆小模样,颤抖手撩起细棉的门帘,铁链发出哗啦一声响。
“民女见过王爷,只是,宸王妃如今突发急症,我还赶着去给王妃看病呢,您身份尊贵,还是去看太医为妙。”
靖王生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对上夏青遥小鹿一般的双眸时竟充满探究,态度强硬:
“不行,本王头疼也是急症,你不肯为本王医治,本王就要将你扭送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