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韫抓了抓耳朵,“不过今天你打了江春河,后来又不承认,会不会显得……”
“不像是个好人?”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啊。”江米夏瞥了宋景韫一眼。
为什么要当好人呢,这可真奇怪。
不过考虑到宋景韫对这个社会认知的问题,江米夏还是略解释了一下,“对方是坏蛋,你用好人办法去对付他,那不是纯吃亏么?”
“就拿今天来说,他抢咱兔子,挨揍是活该,可他挨了揍去告状,旁人看他受了伤,就会觉得他可怜,也会不大计较他抢兔子的事儿,那他下回还敢抢咱兔子呢。”
“咱们村里正还行,做人还算公正,算是没偏没向,要是碰到糊涂的,会觉得人家挨了揍,受了委屈,咱有两只兔子,得赔出去一只才算公平。”
“这样的话,的确是好人作风了,这种好人你做不做?”
宋景韫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给兔子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他打到的兔子,他都还没尝到一口呢,就要给别人?
他绝对不答应!
“娘子做的对。”宋景韫十分笃定地点了点头。
“乖,晚上的炖兔子肉你多吃点。”江米夏十分满意宋景韫的礼节能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赘婿身量单薄,肩膀上没啥肉,江米夏拍着都觉得有些硌手。
要好好赚钱养小赘婿才行啊。
江米夏心里下定了决心。
日头西沉,趁着还有光亮,一家子人赶紧吃饭。
兔子肥硕,一只便炖了半锅,再配上点土豆啥的,有大半锅。
刘氏舀了一碗给江春石家里头送去。
红焖的做法,还放了点去年秋天自家晒的干辣椒段,吃起来是香辣的滋味,美味无比。
红焖兔子肉,好吃!
宋景韫把这道菜也记在了心里头的小本本上,而且又一次地吃撑了。
吃罢了饭,一家四口,又接着忙碌编竹篓子的活计。
江春河家里头,也颇为热闹。
跪了半天,江春河的膝盖已经红肿一片,小腿也早就麻木没知觉,是被张氏和吴氏给搀扶着回去的。
瞧着自己儿子一身的伤,尤其的一张猪头脸根本没法看,张氏是急的只跺脚,吴氏更是心疼的掉眼泪。
“丧门星,哭啥哭?自家爷们儿还没死呢,哭成这样像啥话!还不赶紧去拿点药来擦擦?”
张氏一通怒喝,惊得吴氏哆嗦了一下,急忙去寻药。
江春河常年打猎,时常进山,难免不当心有磕磕碰碰的,家里时常陪着跌打损伤的药酒,吴氏便拽了把棉絮,蘸上一点来擦。
伤痛处都肿的厉害,饶是吴氏动作轻柔,江春河仍旧是龇牙咧嘴,不停地喊疼。
“蠢笨东西,自家爷们儿还下手那么重!这手笨的跟脚一样,还能干点啥?”张氏心疼江春河,火气都往吴氏身上撒,一把夺过了药酒和棉絮,自己动手擦药。
吴氏已经习惯了被婆婆呵斥,这会儿也不敢说话,只赶紧去帮江春河倒水舀饭。
“这天杀的玩意儿,罚跪罚这么长时间,真是不是自己家孩子,就不知道心疼!”
张氏骂骂咧咧,却又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为了只兔子,至于下这么大的血本,把自己打成这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