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道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晃了一下,说:“这东西自然是带了,还多着呢。”
“带了就好,等下干掉这狗东西,给他的尸体上来那么一点,毁尸灭迹,神仙也找不到。”
李一明听到此处,再也按捺不住。心想,这两人不管是吓他还是真要杀他,说得是头头是道、毫不避讳。他睁开眼睛,看了一下二人,说:“冤家宜解不宜结,都是同门,别平白丧了性命,快走吧。”
能说这种话,想必是李一明对逆气催功是有那么一点把握。
现在,也只有充分相信萧然,别无他法,即便是死也要死的硬气。
“什么?师哥我没听错吧,这家伙死到临头了都还全然不知。”
高道士也觉得纳闷,但是细看之下他也只有筑基期的修为,细胳膊细腿的,哪来如此的自信,即便是单打独斗李一明也不是对手,何况他们还学得一些功法,自认为对付李一明绰绰有余。
“先是偷鸭,而后是你师父为老不尊,这个算你头上,最后就是这出言不逊,今天三笔账一起算。”
“我再说最后一遍,为了一点小事丢了性命真的划不来,想想爹妈,养你们也不容易,这好不容易进了玄清观,本就应该清心寡欲,好生修炼,却为了一点小事,在这里喋喋不休、纠缠不止,快走吧,记得把门带上。”
正要动手的两个道士互相对看了一眼,表情先是好笑,又转变成了愤怒,稍微顿了一顿,同时朝李一明打来。高瘦道士由于手里没有拿武器,挥动着拳头袭来。而瘦矮的道士,可能是气急了,也可能是真有杀意,直接刀刃朝外,劈砍过来,对准李一明的背心处。
这两人一前一后包抄,特别是矮瘦道士,阴坏阴坏的,还躲在后面偷下死手。看他们配合这么默契,以往肯定干过不少坏事,甚至杀人毁尸都是有可能的。
矮道士拿刀劈下,就当快接触到李一明的时候,可怎么也不能砍进去,就像砍到石头上一样。就当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触动了李一明之前布施的逆气功法。
只见得,李一明的周围那雾色的光罩逐渐明亮起来,越来越亮,直逼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然后,当光亮到极致时,迸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这种力量,很是强大,犹如数以万计的银针一样向四周射出,所过之处,摧枯拉朽。
最先倒霉的就是准备下黑手的矮瘦道士,他离李一明最近,下手也是最狠,要是这一刀劈下去,定会入肉三分见白骨,不死也差不多了。
“轰隆”一声闷响。闪光之后,是另外一番景象。
拿刀的道士以及被强大的劲力炸到后面的墙壁上,早已四肢分家,脑浆迸裂,血肉模糊,连个正形都看不到。只能看到泛着寒意的刀,以及被染成了血红色,还断了半截刀刃。还有那个装着化骨散的白色小瓷瓶在地上翻动,也被染成了血红色。
而另外那个瘦高道士,出手稍慢,离得稍远。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被这强大的力量推到门后,要不是先前抵门的大石头挡住了去路,他一定会破门而出,飞出这个石洞。
此时,他还有一口气,只是那只出拳的右手已经被爆得粉碎,散落在四周。
李一明也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响惊得站了起来,他环顾四周,待尘土散去后,本就不大的房间却被血液染成了红色,血肉支离破碎,惨不可言。
唯一还有点生气的,就是那个贴在门后的瘦高道士,除了丢了一只右手,整个右边身子也变得伤痕累累,血流不止。怕是只有半口气了。
“李一明,这个道士活不成了,送他一程吧,杀!”萧然说道。
李一明看着先前准备夺取他性命的断刀,捡了起来,似乎明白了什么。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修真世界,是毫无怜悯可言。同门之间都互相残杀,因为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就要置人于死地,真有点匪夷所思。
幸好,有逆行催功一法,可在短时间内发出此术,求得自保。可说是不幸中的万幸,要不然,现在躺在地上的不会是这两人,而是自己。
拿起那把断刀,断开处还是如此锋利,他缓缓走上前去,犹如死神降临一般,面带凶光,眼露血色,
“只怪你们不听劝,我本不愿伤害你等,你们却想要我的命,这也怪不得我,下辈子再好生做人吧。”
说完后,李一明对着瘦高道士的脖颈处用力一划,就像杀鸭子那般熟练。
这一刀,下手不轻,不但割破了动脉,连器官都一起割断了。本就还只剩下半条命的道士,此时动脉中喷出的鲜血,又被破损的气管吸进了肺里面,一呼一吸之下,脖子伤口处泛起了不少血泡。
不知道是流血过多而死,还是被血给呛死了。仅仅几个瞬息,这个道士也便没有动静,从门上滑落,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嗯,很好。小李就应该这样,有点我当年的样子。看来你也不是一个软柿子嘛。”萧然又说:“你把那瓶化骨散捡起来,倒在他们的尸体和血肉上,做得干净利落,不能再有后患了。”
从偷鸭,到李一明被打,再到今天两人被杀,这些事都是在一起的,如果再留下什么口实的话,那帮百草堂的人一定会再来寻仇,到时候自己将更加难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