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一看却是捉狎的小丫头芝兰。
“阿源穿上这身官服,当真是威风凛凛。”
沈蕊琪笑着对陈源赞道。
“咳咳,这是工作需要,工作需要!”陈源连忙道。
“我和芝兰这是路过这里,顺道来看看阿源……”沈蕊琪玉脸微红道。
“姐姐能来实在太好了,却不知是往何处去?”
“江南来信,那边有些事情,须得我回去处置……正好从运河走,便过来看看。”
“还要去江南?千里之外了!”
陈源听沈蕊琪这么一说,不由自主地出声问道,而且是一声惊叹,至于为何如此他此时也未明白。
“就是想到一去一别许是经年……”沈蕊琪说着神情也有些黯然。
平素闹个不停的芝兰却已悄悄地退出了签押房,门口是沈焕护法却不让那些无关人等进入。
两人便在这有些伤感的气氛中说着话,却没有吟风弄月。
话题从密云的取水工程到味全斋的生意,当然还有各种趣事和逸闻。
可惜,时光总是过得太快,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
“小姐,该动身了,得在天黑前到周庄哩。”
堂外响起了芝兰的提醒声,这当口也只有她敢出声说话了。
“我送姐姐去周庄吧。”陈源闻言说道。
沈蕊琪点了点头,展颜一笑,算是同意了。
从百户所去周庄,沈蕊琪和芝兰坐车,陈源和沈焕骑马相送,走了约一个时辰,已近黄昏之时,便来到了萧太后河边码头。
“阿源公务要紧,相送千里,终须一别,我和芝兰便在此登船了……”沈蕊琪宽慰着神情有些落寞的陈源道。
“姐姐一路珍重!”
“阿源珍重!我会时常让商行的人带信。”
夕阳拉长了二人的影子,撒出漫天的云霞……
又是良久,太阳还是在不舍之中沉到了山下,空中一弯峨眉月隐隐挂上了天际。
“临颖神驰,书不成字,纸短情长,伏惟珍重。”
船舱中的沈蕊琪手上是一封纸笺,上面是陈源独特的硬笔字体。
陈源是个理工脑,这首诗自然也不是他的原创,当然最符合他当下的心情。
看着河中的挂着灯笼的夜航船,渐渐消失,陈源的心中也是有种莫名的惆怅。
又过了良久,眼见天已经擦黑,陈源和沈焕方才调转马头往回走去。
翌日一早,本来还有些伤感的陈源是被一阵号子声唤醒的。
这是韩忠正带着新招的军余们跑操呢。
听到众人的号子声,陈源精神也是一振,套上一身短打衣衫,跑了出去,加入了队伍。
也跟着众人没心没肺地喊起号子来。
众人见百户也加入了队伍,也是精神头十足,都是振作精神,边跑边喊……
周遭的商户和住家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这时节大家又没有时钟,反倒可以依着号子起床了。
就这样,新的一天便就此开始。
跑操完毕,队伍来到百户所附近近租住的小院,众人散开,纷纷各自开始收拾梳洗。
陈源看着众人,本来心情是欣慰的,不过一阵味道飘过,却让他一下子上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