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芝荔似笑非笑地看着铁雄图,体内精纯的元气犹如潮水一般,压迫得铁雄图喘不过气来,豆大的汗珠滴落如雨。
“听说你这次干得很不错,风字营千里奔袭,无一人阵亡。”风芝荔的语气冰冷淡漠,听不出是表扬还是讽刺。
铁雄图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急忙赔笑道:“全赖村长大人当机立断、指挥有方,风字营只是奉命行事。栗子姐,你可不知道,村长今日大展神威,一刀斩杀银甲铁骑的副统领,上位神将卡尔斯。吓得那群少爷兵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短短几句话,铁雄图就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了出去,还成功地塑造出了一幅被逼无奈的受害者形象。
“靠,无耻,铁雄图,你能不能要点儿脸。”
君品玉气得吹胡子瞪眼儿,然而这时候铁雄图已经顾不得太多了,保命要紧啊。
得罪了村长,说几句好话就行了;
得罪了大姐,那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看看江流儿如今的下场就知道了。荒古霸体又如何?天资绝世又如何?还不是被风芝荔吊起来打?
“照你这么说,今天的事都是村长的错了?”
风芝荔似笑非笑地问道。
铁雄图连忙道:“不不不,大姐,是我没能及时阻止村长,我也有错。我马上就把抓来的俘虏放了。”
风芝荔毫不客气地赏给铁雄图一个暴栗:“放你个大头鬼啊。”
铁雄图捂着脑袋,又是疑惑又是委屈地说道:“那我把他们关押起来?”
“滚犊子,老娘没那么多粮食。”
风芝荔再次赏给铁雄图两个暴栗,顿时,铁雄图的脑袋高高地肿起,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不敢哭,因为他知道,太平村的男人一旦流泪,就会面对村长和大姐的男女混合双打。
“不能放也不能关,那我该怎么办?”
“杀了。”
风芝荔冷酷无情地说道,回头看了一眼君品玉,秀美微蹙:“我累了,这些俘虏你自己解决。下不为例。”
“好嘞。”
君品玉立刻喜笑颜开。
风芝荔无奈地摇了摇头,离开了祠堂。铁雄图见状,急忙跟在风芝荔的身后。
祠堂里的三人一狗顿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江流儿娴熟地挣脱绳索,跳了下来。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拍了拍小胸脯,一颗受惊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妈耶,栗子姐生气的时候,也忒吓人了。”
君品玉可没空关心江流儿,反正熊孩子是荒古霸体,皮糙肉厚,别说是拿鞭子抽了,就算是雷劫都能硬扛过去。他清了清嗓子,面色不善地望着狗爷,冷冷地说道:“还不赶紧开棺。”
“诶,来了来了。”
狗爷佝偻着背,拄着一根又黑又丑的烧火棍,抽着泛黄的老烟枪,嬉皮笑脸地走了过来。他清点了一下俘虏的人数,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真不愧是明阳王朝的银甲铁骑,修为最低的都是凝元境的修行者,不错,很不错。只可惜都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元气虚浮,经脉瘀滞,一看就是用丹药堆出来的。曾经明阳王朝最精锐的骑兵如今竟然堕落成这副模样,看来嬴氏皇族的江山,坐不久了。”
说罢,狗爷饱含深意地看了君品玉一眼。
君品玉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不耐烦地催促道:“久不久的以后再说,救人要紧。”
“得嘞,早就准备好了。”
狗爷使劲儿嘬了两口香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浑浊的眼眸突然变得清明,闪烁着精光。只见他拄着烧火棍,在祠堂前方的小院里左敲敲右敲敲,走走停停,进进退退,片刻之后,青石地板上瞬间浮现出一道巨大的太极图法阵。
一副棺材缓缓从法阵之中冒了出来。
那棺材的材质非金非银非铜非铁非木非玉,通体流转着玉石般的光泽。棺材盖漆黑如墨,棺材底却银白如雪,上面雕刻着许多古老晦涩的阵纹,隐隐间散发出一股奇异的生死二气。
“这就是上古冥界的重器,黄泉生死棺吗?”
君品玉盯着棺材上的阵纹,只觉得玄奥异常,困扰自己多日的修炼关隘在这一刻,隐隐有着松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