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狍子,还有野鸡,郭大靖全都贡献了出来。
再加上一匹伤得很重、无法救治的马,总算是能让全村人喝上肉汤,十几个青年吃个肚饱。
郭大靖招呼了一下,周庆和赵青山也不客气,坐下来接过碗,从锅里捞肉喝汤。
十几个汉子大吃着,有的被烫得直呲牙吸气,可脸上却是畅快和满足,不时发出哈哈的笑声。
吃饱了就有生气,哪怕是临死前的最后一顿,也值了。可能有人会这样想,却不知道郭大靖的信心却是很足。
郭大靖来得晚,吃得却快。他不象这些人,这几天肚里就有东西,不是亏得太厉害。
放下碗,郭大靖走到一旁,沉默地等着。他的表情沉稳镇静,只是眼珠偶尔一轮,显示着他的思绪在活动,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平静。
一个接一个地吃饱喝足,站在旁边。郭大靖转身出屋,众人也跟着出来,在院中肃立,等候着出发的命令。
留下五人,陈三祥带着看管俘虏;剩下的十二个,全部出动,加上周庆和赵青山,就是十四个人负责路上截击。
周庆喝完碗中的肉汤,站起身;赵青山紧随其后,走了出去。
啪嚓!屋中突然响了摔碗的声音,陈四和横眉瞪眼,挺着肚子和两个青年最后走出。
这是要上刑场砍头的架势,喝的断头酒?好好的,摔什么碗呢!
郭大靖瞅了一眼陈四和,暗自翻了下眼睛,把目光转向周庆和赵青山。
周庆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沉声喝道:“拿好家伙,准备出发!”
众人乱哄哄地答应,又有些乱哄哄地准备。好一会儿,才准备妥当。
“出发!”周庆一挥手,当先而行,众人在后紧紧跟随。
陈有善带着村民出村相送,没有多余的话语,带着期盼和希翼默默地注视。目送着郭大靖等人或骑马或步行,越走越远。
“有力气能走动的男人都跟着。”陈有善的目光扫视着百姓,声音不高,但都能听得清楚,“帮着往回运粮运物。”
沉默中,一个男人走了出来,裹紧破棉袄,微跛着右脚,远远地跟了上去。
轻轻晃动的肩膀,有些蹒跚的脚步,刺痛了人们的眼睛,也羞臊了很多人的脸皮。
在无声的沉默中,一个接一个的男人走了出去,甚至还有两个妇女,紧紧地跟在丈夫身旁。
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其实谁都知道,成功了还有一线生机,失败了就是个死。只不过,是死在外面,还是死在村里的区别而已。
太阳西斜,寒风吹起房上、树上、地上的雪尘,模糊了人们的视线。
路上的人影一个个远去不见,带走了人们的希望,也带走了他们的担心和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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