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见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处理得也没什么问题,他又给把了脉,接着道:“小公子气血受损,加上受了惊吓伤了肝脾,需要好好静养一些时日,所幸处理得及时,并无什么大碍。”
听到没有大碍几个字娄如君等才略放了心,等到王大夫一走,娄如君就迫不及待地要处理此事,她对陪房说:“去把跟着棠儿出去的人都给叫来。”
没多时几个小厮就跪在了门槛外面。
元棠的奶兄李青禀道:“回禀太太,今天小爷哪里也没去,就是在学堂里发生了口角,里面的事我们几个原本是进不去的,后面才听到里面出了事,小爷的脑袋是叫梁式用砚台给砸的。”
娄如君气得要命,又问左右:“这个叫梁什么的,是什么来历?”
跟前的陪房忙道:“太太您还不知道吗?就是住到后街上的梁家,梁家的老爷现在外面跑买卖,听说家里很富裕。家里现在就一个女人主事,听说我们夏家学堂办得好,便送了儿子来学堂里读书。那梁家太太正月里不是还来我们家吃过年酒么。”
娄如君说:“我还真是气糊涂了,连这事也给忘了。那梁家太太经常在大嫂那边奉承,看着挺和气的一个人,没想到教出的儿子竟然这样坏,不行我得上门讨个说法去。”
娄如君气冲冲的,一刻也坐不住就要吩咐丫鬟给她换衣裳,又要招呼车子忙着出门。夏元霜在跟前见了,上前阻拦了一下:“阿娘,我知道您是心疼棠儿,见不得棠儿受委屈。只是事情都还没弄明白,您就这样大张旗鼓地上梁家去讨公道未免不妥,也有失您的身份。”
“你弟弟的脑袋破了那么大一个洞,我当娘的难道还不能替他出头?”
“不是不能,可是事情您都没问清楚就这样急匆匆的怎么行。阿娘,您稍安勿躁,只听一面之词怎么行,回头您问问那边的二弟是怎么个情况,想来他肯定清楚。不急这一时。”
娄如君心里气不过,她的陪房也在跟前劝说:“太太,小姐说得没错,先把事情查清楚了再去理论也不迟。”
娄如君最终还是按捺住了性子,接着她就去了清音馆,元霜有些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夏老夫人也知道了元棠挨打的事,娄如君又是气又是怒地向老夫人禀明:“都是梁家那个小子可恶,将棠儿的脑袋上开了个洞。大夫说要是位置再正一点,只怕就一命呜呼了。老太太您说我好不容易将棠儿养到这么大,哪知却被梁家那个没教养的臭小子如此糟蹋,棠儿要是有个好歹将来叫我怎么办啊。”
夏老夫人听说了也沉着脸满是愠怒道:“他娘倒是常来这边,看着挺和气的一个人,没想到教出的孩子这么坏。以后再不许梁家的人上门了。”
柏氏在一旁听了,含笑道:“老太太别生气,学堂里都是些十几岁的孩子,正是淘气的时候。一家子兄弟还时常有个争吵,发生什么口角也再正常不过。小孩子间的玩闹当不得真。”
娄如君知道柏氏得了梁家许多好处,她心里不高兴第一次回了嘴:“那是挨打的是我们棠儿,不是你们元松,大嫂站着说话不腰疼。”
柏氏被呛,起初还有些诧异,后来也不客气道:“元松要是敢天天胡闹我早就扇他耳刮子了,到底是二太太心疼孩子,处处都惯着,我可是硬心肠。”话里话外都在说娄如君对孩子太过于溺爱。
夏老夫人瞅着有些不对劲,她不悦道:“孙子遭了打,你们妯娌俩怎么先闹起来呢?你们去叫人把梁家那个女人叫来,我要亲自问问她。”
柏氏在跟前说:“老太太不必惊慌,先等元松他们回来问问是怎么回事再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