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唯一一个还愁眉苦脸的就是老顽固宝二爷了,这货不光脾气邪,没有耐心,性格也差的一匹,只是之前没有爆发出来,再加上大家都是学渣,偶尔一个不那么渣的反倒显得出类拔萃。但是现在大家都不做学渣了,真渣的宝二爷苦日子可就来了。
昨天单相公有关《大学》的作业…宝二爷很荣幸的交了白卷,还正好让自己亲爹抓了个正着,差点上板子,最后气在正头的政老爷让宝二爷罚抄《大学》,要知道这篇文章虽然精短,但也差不多2000字了(以朱熹修订版为准),这个年代用的又是毛笔,抄书工作可不是一件小事。
今天宝二爷昏昏沉沉的,昨晚休息的时候都已经二更多了,他从来没有这么(被迫)用功过,今天早晨偏偏又需要早起,早饭都是闭着眼睛吃的…
咚!
这是石锁砸地的声音,这一下子让原本昏昏欲睡的他瞬间脑子清醒了,他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看着窗外的那个比花盆还大的石墩子,小心脏不争气的扑通扑通直跳。
茗烟,爷救不了你,你现在自求多福吧!
~~~~京城某个角落~~~~
就在凤凰蛋宝二爷在跟周公、焦大、卜相公玩三国杀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原本命中注定的妻子现在现在正在干着一件多么惊人动魄的事。
正如本书前文所说,薛菇凉一家好不容易通过娘舅家关系搞定原本隐患无穷的人命案后,一反常态的触底反弹了,本来不学无术的薛呆子也开始对家族的生意上心,亲自跑到了比较危险的关外线,做起了粮食换牛的生意,薛姨妈也没有按原本的命运线那样投奔自己那个贪婪无比的姐姐,而是非常坚强的选择自立门户,以未亡人身份走后宅路线帮着薛家重新续上了之前的一些关系,原本日暮西山的薛家反倒呈现出了朝气蓬勃的气势。
倒是另一个时间线上大放光彩的二房现在被派往岭南谈一桩“大买卖”去了,底下偶尔一个两个嚼舌根的说这是大小姐手段高超,成功的拿捏着二小姐前途掌控住了二少爷。(也就是薛蝌和薛宝蟾)
薛大小姐冷冷的一笑,这些不省心的老梆子,上一次就是听信了你们的鬼话才让薛家败光了家产。拿捏?根本不可能的,薛家现在根本不能内斗,反而应该团结起来,上辈子自己是鬼迷心窍找了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妈宝男,最后先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哥哥被送上断头台,自己同族的兄弟姐妹被发卖,剩下的家产被婆婆变相剥夺,但偏偏婆家惹出了滔天大祸被抄家灭门,自己虽然被赦免了,但也真是光溜溜的净身出户,活生生冻毙雪天…自己终于重获一世,她绝对不能再走老路!
不出意外的话,自己还有十来年的先知优势,这十多年内朝廷政局怎么走、那年发生了什么大事可都是记得一清二楚,哪些买卖真正赚钱,哪些买卖是个坑自己也心知肚明,上辈子自己曾经想着入宫,结果自家投进去的钱都被那个好姨妈支援给了没有智商的大姑姐!最后拿了个废物男过来补偿,什么玩意!
入宫…入宫吗?
她现在心里非常的矛盾,严格意义上舅舅也是靠不住的,现在有着共同的利益还好说,等到那些大事发生以后谁还能管得上谁呢?想要当稳皇商,必须有个真正的靠山,如果不行就把自己变成靠山!可是…她真的对后宫不熟,贸然进去伺候老皇帝结果不会比那个没有智商的大姑姐好到哪去,要是卖身给皇子的话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皇子可以登上九五之位…
朝廷的大官呢?
这个同样不敢赌,她直到断气的时候那场政治*风波都没有刮完,她根本不清楚谁能笑到最后,曾经对自己有意思的那个贾雨村…其实死的比她还早吧!真是一个贪心无厌的男人。
现在的这个方法是原本十年后才出现的一个方法,跟贾府一起倒台的齐国公陈家,长孙媳是个明天口碑只追活菩萨的老好人,就算齐国府抄家了宫里的那位也额外下旨保护那个女人,不光所有的嫁妆原数奉还,就连那个本该一同流放的孩子也下旨改姓免罪,保全了母子二人…当时,另一组被幸免于难的是自己那个废物男人寡嫂孤侄这一对,但也没有享受到嫁妆奉还的待遇,也许这样自己可以给自己积攒一个好名声—开粥铺济穷,最后哪怕是朝廷顺便一点褒奖都可以给家族立足之本。
更何况粥铺才花几个钱?每天就算把柴薪粮米所有成本都算上去不过才十几两银子,一年算下去不过才几千两—当年婆家修一个大观园自家掏包几十万两,足可以把粥铺开到自己寿终正寝。
不过她真正的目的不是这个,而是以粥铺为幌子大规模屯粮—这两年是最后的一段太平日子,粮价低廉,但是从今年夏天开始,北边时不时的摩擦,茶马线直接关停,牛价当年就翻翻;明后两年国内不是江南水灾就是中原旱灾,粮食一直处于欠收状态;自己成婚的那一年对外战争失利,人心惶恐导致物价飞涨,一直到自己小姑子拉出去和亲才平息一二…这都是商机!每一步都可以带来海量财富的大商机只可惜上一次自家不给力全都错过了。
粮食绝对是接下来几年最紧俏的东西,只可惜现在拥有的格局被几个真正的大家族垄断着,她顶多跟风吃点边角料,如果哥哥这次能成功的从北边回来的话接下来的所有行动都不会有资金缺口问题。
至于被派到南边的族兄,他身上有一个真正的使命—福*寿膏。
第一次听说这东西的时候是参加宴席听不知道哪个诰命夫人提了一嘴这种东西,后来听说在后宅这玩意非常流行,不少女眷之间打点靠的就是福*寿膏拉进关系,她曾经留意过,这东西纯粹属于西洋货,西方的大秦人当做药材少量带进来的,价格金贵着呢!
真不知道这种香料究竟产自哪里?如果能引进来种植的话,什么时候能够收获?她不指望能独霸这门买卖,必要的时候可以把这门买卖当做敲门砖和筹码给家族换一个足够大的靠山。
挨,上辈子的事,跟这辈子怎么有出入呢?那个口齿伶俐的颦儿没有上京也就罢了,怎么那个不学无术的小叔子竟然可以得到大人物的青眼,直接进国子监了呢?他什么文采自己心里一清二楚,眼光来说只能说是鼠目寸光,可现在得到的情报来看这完全是换了一个人嘛!
难道对方跟自己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