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日子过了没有多久,这个小本买卖还是让别人盯上了—牛二过来了。
看着那个最醉醺醺的身影,王五明显感到自己体内涌出一股愤怒,来者不善!
他把一把刚买的剃骨尖刀腋在袖口里(还准备开发大骨面口味新产品—和面的水用的是熬好的骨头汤),然后他慎重的看了看周边的房子—全是自己人,杀人灭口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瞒过去!
原作中牛二是靠什么生活?估计就是零元购和霸王餐吧?然后再收点保护费供自己继续潇洒潇洒,挺大的一个人连家都没有,买刀验货死了后连个料理后事的亲戚都没有,要是让这货提前退场的话…说不定还能瞒住开封府!
(当然了,从政府到老百姓不知多少人巴不得这个祸害人间消失,只要找不着尸首没有报官的,谁也不会提这个货讨公道)
牛二跟往常一样,喝的醉醺醺的,一步三晃荡,跟老央视版里的神似,简直就是个滚刀肉再世,让人看了巴不得一刀捅上去…
等等,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还有为什么要在袖子里腋上把刀?
王五感觉自己有点方了,从看见那个泼皮牛二开始自己的智商呼呼的往下降,现在看着油锅都觉得眉清目秀,巴不得端起来往对方身上一扣…这不是自己的本意,或者说这是自己身体原先意识的本意!
好吧,对方是泼皮,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大家半斤对八两,比的就是谁更狠。
上个世界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自己有些改变—原本自己就是个宅在家里蹲的死宅,肚子放上俩游泳圈的那种,下楼吃饭都嫌累,只要经济许可,要么点外卖,要么一次囤团购,可成为焦大之后每天不活动活动就觉得浑身不对劲,百斤沉的石锁都快盘的包浆了,最后一战一人一棍杀穿整个长街,这怎么也不像原先的自己所为!难道附身在别人身上之后也会被别人同化掉一部分吗?
淡定,一定要淡定,自己现在就是个从良的混混,骨子里头还是那种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小人物,一些价值观非常的有问题,绝对不能让自己的身体控制自己的意识,不然捅人一时爽,事后全家火葬场…
牛二醉醉醺醺的闯进方便面作坊,他一上来就没有掩盖自己的想法:“行呀,王五,有出息了,也不孝敬孝敬你牛二爷。”
王五换上一副虚伪的笑容,非常狗腿的收拾出个座位让牛二坐下,然后笑嘻嘻的问道:“饿了么牛二爷?我这就给你下面…”
牛二毫不客气的往座位上一坐,耷拉着腿,非常大爷的一靠,眼睛却撇着这处作坊里的一切。
现在的方便面作坊已经不是一个月前一人一口锅的小作坊了,由于这种新奇又亲民的小食大受欢迎,吃起来方便带起来也方便,不少嗅觉敏锐的小酒楼和食肆大规模订购,王五的金麦郎方便面成了舌尖上的东京新的一员,他在这里鸟*枪换炮,把周围几十户人家全都集中到一起直接开了一个小型食品加工厂,并且连发了不少新的口味。
作为东京城最著名的泼皮无赖,牛二有一门让人叫绝的本领—只要问问物价,扫一眼对方的人气就能把对方的毛利估算的八九不离十,这也方便了他去准确的收一些保护费。在他面前十几口锅热气腾腾的忙个不停,其中至少四五口是滚烫的油锅,最边上的两口大锅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煮的是肉还是骨头?
后面的院落里摆满了晒菜用的簸箕,甚至这些簸箕箩筐都铺满了各家的房顶,看来这里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自己前两天从茶铺子上看到那个小小的油纸包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可能要多一条新的财路,没想到这条财路竟然这么有前途!
王五看着对方贪婪的神色就知道出事了,牛二在小说中就是一祸害,政府几次出手修理人都没修理到他,还被她折腾得苦不堪言—这种人绝对不是表面的老大粗,他的性格确实很滚刀肉,不代表他没有脑子。
今天必须处理掉这个祸害,不然自己的买卖非黄摊不可!
想想自己原身当泼皮的回忆,如何把人搞的鸡飞狗跳都可以写出一本书了,作为这行的劳模牛二绝对可以甩开自己不知多少个段位,他今天就是吃定自己,空手套白狼来的!
如果换作原先的王五,要么破财免灾当孙子,要么直接抽刀开干各安天命,绝对不会有第三条路可走。不过现在的王五可不仅仅是王五…
上尖一海碗面,顶上一半铺着肉一半铺着菜,大量精心调配的调料混上上好的大骨汤倒了满满一碗,在边上还点缀着一个切开的卤蛋和一勺盐水黄豆,最后淋上一勺热油滋滋的响,让人食指大动。
牛二很满意的看着这碗面,无论从材料还是从卖相上看这都可以去最顶尖的酒楼了。自己吃白食吃了那么多,也没吃过这种档次的面。不过他今天就是来挑事的,就算是端上皇帝老儿吃的御膳你要挑出点刺来!
他呼噜呼噜的闷头吃面,别说在喝多了以后来上一碗热汤面就是舒服,自己走了这么远的路,冰冷的秋雨带来的寒意让这碗热汤面驱逐的一干二净。
他没有看到王五对外面的人打了一个眼神…
面吃到一半,牛二终于开始找事:“王五,你这是什么意思?肉不够吃呀…”
王五非常狗腿的从锅里捞上一大块肉,放在案板上片片,然后装盘撒上调料,仔细的拌了一拌:“牛二爷,这是我们新推出来的品种一肉两吃,请品尝…”
这盘拌肉的卖相不错,调料更是暂不对外出售的新品种,牛二直接伸出手一抓,十分野蛮粗鲁的往嘴里一塞,大口嚼起来。
在外面翻晒干菜的妇女都离开了,留下来几个还算强壮的小伙…
这些肉的分量不少,但是牛二的嘴巴也不小,没有几口就没了。他非常不满的敲敲桌子:“就这?王五,你打发要饭的呢?”
王五变戏法的从另一口卤味大锅里精心挑选了一些猪肚和猪耳朵,然后又精湛的刀工切成了细丝,取出两根非常珍贵的黄瓜,同样片成丝,加上调料做了一碗在这个时候显得非常奢侈的拌凉菜;然后取出卤好豆腐块用一把小刀精心的雕琢,雕刻成了一朵菊花放在了凉菜上面:“牛二爷,不知这道秋天的原野是否符合您的口味,请品尝。”
然后又是一通大嚼,也许是这个季节黄瓜难得的原因,牛二嚼的稍微慢了下来,不过有如此好菜,怎么那么有酒呢?
看着牛二用手敲边上的水碗,王五非常狗腿的从里屋里拎出一坛老酒,给牛二满上了。
这个时候作坊的周围已经悄悄的集结了好几个人…
看着对方就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自己,牛二突然没有理由发泼了—今天他最大的目的是来敲竹杠,可看这态势对方是主动把竹杠都搬出来了。
不过牛二是谁?没毛大虫是白叫的吗?这种人有事也要闹,没有事,惹事也要闹,闹事就是写在他基因里的本性,一天不闹事,就觉得浑身难受。(当然愿意以身试刀看看杀人沾不沾血的也就这一号人了…)
他没注意周围的人换了,或者说注意到了也不在意,连衙门都奈何不了牛二,一些不成器的小家伙又能咋样?
…
王五现在脑子里串戏了,他感觉现在不是王五对牛二,而是甄嬛身边的小允子伺候华妃—
刷~小允子你想烫死本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