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小允子你想凉死本宫呀!
刷~小允子你想…温死本宫呀!
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这碗酒倒了三次,三次都是喝了一口就泼在王五脸上,牛二这是抱着十足的诚意前来找茬,总之就是非要逼着对方跟他动手。
王五忍了,脸上的表情不变,就跟没事人一样,牛二的拳头就像打在棉花包上软绵绵的没力气。
如果换作之前的王五,这个时候早就动刀子了,不过现在的王五始终不发火,因为他在等一个消息—你不会以为刚才进屋拿酒只是去拿酒了吧?
在牛二的视线死角,有一颗歪脖柳,比菜园子的那颗更加粗一些,附近的皮孩子喜欢爬上去掏鸟窝。就算现在是冬天,鸟早就飞走了,一些平日闲得无聊的皮孩子也会试着爬爬(当然很容易妈见打)。他在拿酒的时候给一个邻居家的孩子布置了点小任务,现在应该又恢复了。
一个小孩爬到歪脖柳上,把一块石头放进废弃的鸟窝里。
很好,没有别人,牛二这厮是自己一人来的,既然可以排除仙人跳和团伙碰瓷的可能,那么该是请他上路的时候了!
王五姿态摆的极低,就像一个窝囊废,他还是恭恭敬敬的给牛二斟满一碗酒,试探的问到:“三七?”
牛二不乐意:“打发叫花子呢?五五!”
王五不得不哭穷:“我这也一大摊子,五五连饭都吃不上,牛二爷,您是知道我的,要不是没办法我哪敢拧您的意思…”
牛二:“我说五五就是五五!少在这装大头蒜,你这能干别人也能干,不给这个数,我让你干不下去。”
…
经过一番折腾,牛二最终没有松口,五五分成的要求始终不变,最后王五不得不愁眉苦脸的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牛二很满意,这就是帮窝囊废,稍微吓一下就都软了,他的心底其实就是三七,五五基本上算是把这颗金蛋榨干,不过这跟牛二爷有什么关系呢?就跟他说的一样,这里能干,别人也能干,自己大不了再找一家新的敲钱。
一口干了碗中酒,牛二也算酒足饭饱,拿着王五的孝敬准备起身离开。只是他起身的时候发现腿脚用不上力,自己根本没起来。
对面的王五有点愁眉苦脸:“哎,我就说便宜没好货,蒙汗药纯度不够连个泼皮都放不倒…”
在牛二惊恐的眼中,王五又倒了一碗酒,自己毫不掩饰的倒了满满一包蒙汗药,然后抓着牛二的脑袋:“吃饱喝足了,该上路了,总算不是饿鬼,你比城外的那些人幸福多了…”
然后这碗加料的酒水硬被灌了下去,本来就无力争扎的牛二此刻直接变成一条死狗…
几天以后。
随着女人的一声尖叫,拉开了混乱的一天。
开封府衙役赶来了,这是一个偏僻的水潭,今早来这里洗衣的妇女看见水上泡着一个人,吓得直接叫了起来。杵作很快赶到了现场,天子脚下出现了命案,恐怕要有的闹了。
这个人虽然泡胀了,但大家还是认出他的身份—京城第一泼皮无毛大虫牛二!好吧,这次妇女们也不感到害怕了,死的是祸害,真实可喜可贺呀…只可惜这个洗衣服的水塘算是废了。
经过一番严谨的检查,杵作给出了答案:饮酒过度失足落水。
牛二的褡裢里还有几贯钱,看样子他是去收保护费了,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脖子等关键地方也没有古怪,肺部灌满了水,脸色也是溺水身亡的颜色…种种迹象表明他人生最后一刻确实没有碰上任何人(也许是看见了,但是躲着他),没有抢劫也不像仇杀,死因就是溺水,肠胃里还有很多没有消化的酒肉,都已经发臭了…
得知没毛大虫死了,小半个东京城的民间都在庆祝着,他们欢快的就像过节一样。开封府衙役也准备直接溺水身亡结案,由于死者累累案底,他们也不准备深究下去,牛二就是个孤家寡人,后事办得非常的凄凉,一卷草席直接往乱葬岗上一埋散伙。
得知开封府结案了后几个当事人才松了一口气,果然跟王五兄弟说的一样,开封府巴不得牛人早死早超生,根本不会追究这个案件的疑点,也不会仔细调查那天牛二的行程,只要别傻呵呵的自作聪明留下点啥,就不会有人怀疑牛二的死因。
王五也感到一点肉疼—牛二的霸王餐花费不小,再加上用来误导现场的那些钱,至少七八天的收入没了。真是惨淡呀…
算了,看看鱼板鲜虾面整的怎么样了?这是一个大胆的尝试,大量代用河鲜被磨碎混在面中,也不知道吃起来有没有鲜味儿、口感牙不牙碜?
有真跟牛二说的一样,开封城出现了仿制品,虽然比金麦郎要差一段距离,质量上也良莠不齐,没有保证,可人家就是卖的便宜—同样是二两面一包的包装,最狠的甚至报价五文—这可是金麦郎的一半,很多小茶馆也都选择了代用品。
不过,王五并不灰心,这东西没有太多技术含量,失败就失败吧,但按照现在的销路维持附近人家的生活还是能做得到的,而且王五不停推出新口味—素汤阳春面、烧肉面、大骨老汤面…总之,这些口味都是经过时代的考证,受欢迎者应该少不了。
不过他也开始了其他的买卖准备,比如说炸鸡,比如说炸丸子,再比如说麻辣烫和关东煮。
这是神州历史上平均收入最高的一个王朝,东京城治安比起外面还算是有秩序,百姓手上还是有点闲钱的,他们舍得在吃上大投入,那么就请提早享受地摊文化的魅力吧。
反正找了木匠做了几个手推车,这些不是一轮的独轮小车,而是非常少见的四轮车—这样那些年轻力壮,有精神饱满的泼皮就可以开启自己的店长之旅,这种想法在这个时代还算是比较可靠,而且王五非常庆幸现在就是历史上那个把商品经济玩出花样的怪胎王朝,比如这个时代竟然没有宵禁!
明明时间线更靠后的《石头记》京城宵禁管的不是一般的严…
说是东京城有百万人口,王五看不止—这个数字指的是有东京城户口的人有百万,像那些南来北往的游商、汴河上干苦力讨生活的乡下人、每天挑担推车来东京城贩卖各类商品的小贩,甚至城墙扩建以前酸枣门外像他们这几十户的破落户都不算在这百万人口之中,要是仔细的算一下的话这个数字至少能涨上五成,而且至少七八成都是跟王五他们之前一样的泥腿子穷人。
实际上还有一个没有算进来的大头—禁军!
由于这个奇葩朝代的奇葩制度,朝廷对军队的控制欲已经达到一种变态的水准,具体都不说了,只是有一点,这个禁军指的不仅仅是给皇帝看大门的,它的含义是正规军,从兵部直接支粮饷的,天下禁军80万汴京城独占一半!要知道,无论是在冀州与契丹人玩躲猫猫的河北军还是在贺兰山脚下与党项人打擂台探讨哲♂学真谛的西军加起来都没这个数字多,南边的那个花石纲生意人切了半个江南,朝廷不过才派了几万人过去面基…这皇帝怕死已经怕出新高度了,就不怕碰上大魔导过来一个禁咒清场吗?
不过几十万禁军意味着还有几十万的家属,就算上头的再怎么克扣他们粮饷他们也过的比汴河上扛大包的苦力好吧?这么一算,东京城周围有差不多超过200万的人,这可是一个大市场呀!就算这个行当已经快要饱和了,酸枣门外的这几十号人全都填进去也不会打个响!
(菜园子老和尚:怪哉,那些泼皮怎么不来了?老衲彻夜难眠,不吼两嗓子睡不安稳,棍棒都准备好了,怎么就是不来呢?…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