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吃醋万分的男人们也心疼地数着自己的钱包,暗自咒骂这个凶宅开店的西门大官人,也不怕半夜鬼敲门!
在店铺二层的西门大官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窗户,他只是希望能够再看一眼,再看一眼那个令他神魂缠绕的梦中美女。回去之后他发觉自己的女人愈发索然无味,就算出去找粉头有都看了恶心。那天惊鸿的一瞥成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白月光,为了自家的白月光,他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粉身碎骨。
只可惜相隔一条街之后的那间屋子上头,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白月光现在气得咬牙切齿—还让不让人消停了?好不容易把那个多事的老虔婆送下去,怎么就冒出了这么多的人!
别以为老娘不知道对面打的什么主意!那个一脸猪哥像的油腻男人,这都半个月了,你这是天天来,日日靠,每天从天不亮折腾到天不亮,害得老娘半个月没敢开窗户,很得瑟是吧!
只可惜对方选择的地点实在是太恶心人了—跟自家实际上只差了不到一丈的距离,要是失火的话很难控制范围。
老娘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过了年就搬家!扈家庄大计已经搬上了议程,出不了正月那里就跟我姓了!对了,让母大虫那边尽快的忙活起来,年啥的就别过了,现在就上路,对调地点就是郓州(郓城),正好可以接收一下那一系列的产业。
咦,满脑子全是女人的登徒子,今晚上祝你做个好梦!
是夜,西门府。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阳谷县最富丽堂皇的西门府顿时闹得鸡飞狗跳。
作为一家之主的西门大官人双手各挥舞着一把刀,脸上透露着惊恐之色,被靠着凉亭的柱子,嘴里含含糊糊的喊着:“滚,都给我滚!老子不怕你们!哪里来孤魂野鬼,撒野竟撒在我家头上…”
家里的管家侍女都神色慌张的东躲西窜,就得刚才大老爷好像被魔魇了,先是一脚把大娘子从床上踹了下来,然后惊恐地跑出自家的卧室,不知情况的侍女上去结果各挨了一脚,现在都躺在地上人事不知。好不容易从自家后院里找出两把刀的大老爷现在看谁都不对劲,家里的小厮想要上去问问怎么回事,结果也挨了一刀…
西门大官人头上冒着冷汗,寒冬腊月的他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裤,还光着脚,但身上的冰凉感觉并没有驱散他内心中的恐惧,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幽冥地府的景色—自己醒来的时候一具腐烂的尸体搂着他,把他吓得亡魂大冒;好不容易从鬼窟里逃出来,结果迎面过来了两个拿着钢叉的小鬼,自己不得不把小鬼一脚踹开;结果这一踹简直炸了鬼窝,各式各样的妖魔鬼怪在眼前乱飞,甚至有几个嘴里拉着长音,呼唤着他的名字—xxx。
天呐!这都是怎么了?我怎么到幽冥地府了?
突然出现了两个身高体壮的大家伙,它们都拿着巨大的钢叉向自己走来,这个场景把他吓的狂呼:“不要呀!”
…
“不要呀!”
远远的听着西门大官人的惨叫声,妖艳妇人觉得自己心情大好,这个法术的威力足可以维持到天亮,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人看见自己最怕看见的东西。不过它对受害者的精神有一定的损害,至少三五个月难以恢复过来。
活该,谁让你打老娘的主意了?老娘收拾不了你的店,还收拾不了你的人吗?
这时候,楼下又传来了那令人不悦的猥琐声—好吧,这是自己的那个“夫君”行周公之礼的生意,对象就是已经被炮制成尸傀的丫鬟锦儿,不用多了,再这么折腾上一年半载,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会被侵染神魂然后一命呜呼。算了,没必要跟一个必死之人计较,一张特制的灵符贴在地板上,上下两层的声音就这么隔开了。
等到了郓城之后,就没必要留下这个猥琐不堪的三寸丁谷树皮。她现在有了新的想法,那个注定鸠占鹊巢的家伙好像还没成亲,自己要不做个外宅?
~~~~柴家庄~~~~
今天柴大官人给大家送来了年货,每个人都分到了一大份酒肉,在这里的人没法做到阖家团圆,只能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心灵。
武二郎现在除了感到孤单以外还有一种深深的落寞,自己要不是个月不慎得了病,现在早应该离开这里,回到清河了吧?从南来北往的客商口中得知,那个被自己一拳放倒的文书只是被打昏的过去,养了半年的伤小命无碍,为此哥哥还没少给人家赔不是…
哥哥…自己唯一的亲人。
每次都是这样,自己喝酒闯祸,老实本分的哥哥给自己擦屁股善后,他自己还嫌弃哥哥懦弱…但是只有离开家人之后他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等到开春之后就跟柴大官人告别吧,这里不该是他的归宿。他突然明白那些读书人为什么平时说“狐死首丘”了…
看着面前的酒碗,里面是难得一见的好酒,但美酒入口,愁在心头。
喀喇~
酒碗破裂了,酒水撒了一身,武二突然眼睛睁大了—有问题!
谁?是谁出了问题?是哥哥吗?
~~~~东京城,菜园子~~~~
送走了那位笑嘻嘻的虞侯,王五一改愁眉苦脸的神色,对着大家比了一个v字。
大家没看明白。
是呀,这个年代的v字的含义还没有诞生呢。
王五只好换个表达方式:“都成了,一个方子换了一份保障,烧锅子可以开工了!”
大家顿时欢呼雀跃了起来,就算现在过了小年,也碍不住大家的热情。
最初大家的想法是直接一次性买断,但是王五哥更加有远见,方子白送,唯一的条件就是宿太尉收认下酸枣门外的这片产业。利润三成。
这种条件放到后世有强买强卖之嫌,但在这个年代可以说,非常的优厚—士农工商,工商的地位远逊于官员,王五算是明白了限制自家产业扩展的最大障碍就是他上头没人。一开始他只是开玩笑,说了一嘴宿太尉,没想到花和尚大师愣是从知客僧那里搞到了门路,搭上了宿太尉府。
差点被这个惊喜吓住的王五赶紧把所有的大清花打包送上去,他终于觉得转运了。
宿太尉何许人也?
天子近臣。
如果还不清楚的话,咱们可以跟隔壁家的蹴鞠太尉做个小小的对比—别看两人都是太尉,这太尉和太尉还真不是一样的地位。
蹴鞠太尉实权多一些,甚至掌握着禁军的权利,但这个家伙就是一个草包,除了得皇帝的信任以外,什么能力都没有。他被安排到高位更多是推出去挡风挡刀的,四仕三公基本上架在火上烤,彼此之间斗得不亦乐乎。
宿太尉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位更像是一个小厮,专门替皇帝传旨跑腿,看似没有多少实际权力,但没人敢得罪他—这可是天天伺候在皇帝身边的人,穿小鞋了解一下。
更难得的是,这一位在民间的风评竟然出乎意料的好,至少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投奔他只会给王武带来大量的收益。
王五直到现在不会忘记自己真正的想法—远遁海外。之前的计划由于限制太多都被荒废了,现在他也算是在朝廷有人了,有些计划可以提上议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