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信息不断地反馈到肖勇这里。
根据邻居反映,一向生意清淡的“荣记”面店,这几天经常有两位常客前来吃面,一男一女,虽然不是一起进来,有时男的先进,有时女的先进,但很少见他们出来。
根据余德富的尸检报告,头部被铁器砸伤,头颅破裂,导致死亡。但从死者各种生理指标分析,死者实际年龄要比余德富小得多。特别是耳朵旁根本没有什么“胎记”。
“难道死者是冒名顶替,原本就不是余德富,那会是谁呢?他无权无钱,凶手为什么要置于他死地?他与‘紫光’计划有没有联系呢?”肖勇不停地在思索着。
一天上午,上班不久,滨海市公安局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喂!是公安局吗?我们是市第一人民医院,你们局的王进同志刚出了车祸,经抢救无效不治身亡,请你们单位领导马上过来。”
接电话的人“拍”的一声,搁下电话,上气不接下气地直奔局长办公室,“局,局长,不,不好,出事了,王科长他在医院里,要你马上过去。”
肖勇立即起身,戴上帽子急匆匆地走出办公室,然后,他叫上陶然,心急火燎地开着吉普车向医院驶去……
一听王进出了车祸,公安局各科室顿时一片哗然。有人在议论,他那么个老手,车怎么会翻下沟的呢?连陶然都感到非常纳闷。
马路上,有的人也在拼命往医院赶,他们但愿这是虚惊一场,机要科刘芳听到这一不幸消息,不顾一切,骑了一辆自行车,穿小巷,走小路,拼命向医院赶去。
市第一人民医院,坐落在滨海市的一个山坡上,是一组白墙黑瓦的多层建筑群体,镶嵌在万绿丛中。
医院的抢救室里,几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向肖勇等人介绍情况。“一个小时前,医院走道上,二位农民用手拉板车急匆匆地送来一位伤员,拼命在喊,医生快来,医生快来,只见板车上躺着一位伤员,满头上都是血,尽管送来时已停止了呼吸,我们还是采取措施,尽了最大的努力,但终究因脑颅开裂,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这时,公安局里的一些其他同志也陆陆续续赶到。
刘芳气喘吁吁地推开抢救室的门,迟钝的目光直盯着病床,然后“哇”的一声,不顾一切地扑向病床,几位同志拼命地拉着她,她嚎啕大哭……
这时,肖勇揭开了盖在王进身上的白布,只见他满脸都绑着纱布,全是血,他重新把白布盖好,摘下头上的帽子,他为失去这样一位好战友而痛不欲生,眼泪不禁直下,其他同志也纷纷摘下头上的帽子致哀……
肖勇指派了两位公安迅速赶赴现场,并把车给拖回来。
子夜,早已夜深人静,狂风四起,飞沙走石,顿时雷鸣闪电,夹着暴雨直下,街上已经见不到一个人影。
在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西北角树丛中,有个黑影忽忽悠悠,忽忽悠悠地向医院太平间的停尸房飘去,他一身黑色,头上罩了一块黑色头罩,到停尸房前,黑影回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掏出一根铁丝,熟练地打开停尸房的门,借着闪电的光线,几具被白布掩盖着的尸体展现在他的面前,雷鸣闪电,阴森恐怖;他一具具地看着,当他揭开一具被白布掩盖着的尸体。只见满脸被绑扎的纱布,他仔细打量着,甚至打开了一些纱布,但死者已面目全非。然后,他又关好了门,忽忽悠悠,忽忽悠悠地消失在雷雨交加的夜幕之中。
第二天,肖勇以想念战友为名,他单独来到医院,和医院陈伟明院长一起来到停尸房,陈伟明院长揭开盖在遗体上的白布,仔细打量着,当确定死者脸上的纱布已有人动过时,肖勇脑子里出现了一串串问号,是谁对王进的死如此感兴趣?他来看尸体的目的何在?难道会怀疑王进的死?疑团重重,他感到案情越来越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