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战前动员?
大峦裁了军,真有战事全靠临时募兵,斩敌记功的规矩百姓并不陌生。
可记功为了什么?除了那些想爬军阶的,大抵还是换了钱粮。
徐苦直接省去了中间的过程,用杀敌折了银子,简单粗暴。
“我也能上垛口。”
一声娇喝从屋外传来,庄客们转头就见面容清丽的柴悠悠走了进来。
众人先是一愣,但看到她身后的梁秀儿和撕了口的书生打扮也都明白了过来。
“五百两的银票还你,买卖照做。我柴氏一门尚武,我也拉得开弓。”
柴悠悠迈步来到徐苦身前。
又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咬牙道:“登徒子,烂狱卒,咱俩的事儿还没完。”
徐苦只能抱拳苦笑。
倒是个英武的姑娘,就是这脾气,做妾还是算了吧。
……
“这就是你说的另一种解法,让柴悠悠做合伙人?”
魏红鸾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热烈的气氛中,脸庞有些酡红。
每次徐苦做事总能给她惊喜。
“丞相自己在望京,我不放心。这老北口总要有人经营。”
徐苦搂了她的腰,看着严阵以待的庄客们,柴悠悠终于还是被挤了下来。
血气方刚的少壮,怎肯输给个富家小姐。
“咱们跟憨子算是旧识,交给她妹妹总比再雇人强。”
“合伙出了银子,自然也会用心做。这次正好借柴氏的光,推广山桐子油的制法。”
“柴氏的军权与其用来保命,还不如留着镇住庄子。望京里有人想插手,总要掂量掂量。”
徐苦其实原打算说通庄客再去找柴悠悠谈,如今倒是剩下了力气。
“一会儿让刀子和朱彪护着点。真不行了就从后山送出去。”徐苦道。
“徐郎,这样为民造福的就变成了柴氏,怕是没人记得你的名字。”
魏红鸾还是有些为徐苦惋惜。
“名字?丞相心里记得就行。”
……
两里外,袁弘领着老帮的精锐在一处老林休整。眼望着熄了火把的小庄。
为了不惹注意,穿的都是各色市井装束,只在肩头系了麻绳作以区分。
也没带马匹,这才来得慢了。
“臭卒鸡贼得狠,扔下屋子先修了墙。”千婆子喘着如牛的粗气骂道。
若不是之前出岔子开罪了袁弘,她才不来走这一遭。这会儿腿都快断了。
“少废话。底子可摸清了?”袁弘道。
“使了银子套的话,二十几人,十把弓。”千婆子狞笑回应。
“匪帮联系得如何了。”袁弘又看向了粗布遮面的陈瘸子。
“肯做这事儿的只有大黑山的二当家。要得有些狠。”陈瘸子硬着头皮道。
“不要现银。说等袁爷拿了金琥珀制法,每卖一坛抽水二两。”
袁弘冷哼一声,“无妨。只管围住了后山,以后的银子,够胆便来内城拿。”
身边老帮堂口主事的都哄笑起来。
“且记得今晚的规矩,不开声,不露脸。只要肩上没记号的只管招呼。”
“千婆年纪大,只管带人捅了臭卒拉车的马匹,再绑了那俏娘儿便是。”袁弘吩咐道。
陈瘸子则是拽出了磨亮的短匕,“袁爷可否容我亲手戳了那臭卒,给脚夫帮弟兄报个仇。”
“随便。韩公子说了,跳梁之人而已,只要下手干净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