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地下竞技场。
这里是各色人等出入的地方,也是三教九流混迹的场所,每晚都是人山人海座无虚席。
漠白无语地看向观众席上的景炎,他从没有见过如此抠门的家伙。
就在来地下竞技场的路上,景炎搭着他的肩膀说请他吃饭,漠白第一反应是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阴谋,结果这个家伙真的把自己领到了一家面包店。
这家面包店是从圣启国移民到玉都的一个大叔开的,景炎拿出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地图上去问路,地图阻挡老板视线的时候,景炎指挥漠白悄悄顺走了几个面包。
居然这么没有公德心,虽然那些面包都是卖剩的。漠白心里想着,虽然他也拿了也吃了。
不过还好,这个家伙似乎没有出场的打算,和他打不用剑可不行。漠白心里有些放松,傍晚的时候他发现这个家伙居然突破到炼魂境了,不免感到有些意外,看来这个家伙之前一直压制着境界,有那么多灵力倒是说得通了。
其实这也说不通,只是漠白觉得说通了。
难道他之前想用淬体境的境界,让别人掉以轻心?漠白觉得这厮心机好深,自己得多留一个心眼。
观众席上,景炎和琦盛坐在一起。
“小伙子,你要押谁啊?听说漠白这小子昨晚没打几场就被人打下来了,我都不敢押他了。”琦盛提着个酒壶,满脸红晕。
景炎强忍着酒气,说道:“没关系,我也押他,昨天他是被我打下来的。”
“嗯?没看出来啊,小伙子,你还挺有本事的,都快赶上我儿子了。”琦盛重重地拍了拍景炎的后背。
景炎吃痛,觉得这个大叔的手劲好不一般,“大叔,每天都能看到你喝酒,喝酒有意思么?”
“你个小屁孩儿。”琦盛以为景炎要像那个不肖子一样要教训自己,说道:“喝酒是真的没意思。”
“那你还每天都喝?”景炎不解。
“因为我找不到更有意思的事了。”
景炎能够看到琦盛的脸上虽然挂着笑意,但是他的眼睛深处有抹不掉的黯然。
这就是大人的烦恼吧。景炎想到了自己身上的烦恼,想着,总有一天,我要活得洒脱,活得轻松自在。
我要活得自由。
活得不再像个奴隶,不被任何东西束缚,哪怕那是死亡。
景炎看向囚笼里的拳斗场,他答应了漠白今天不会耽误这小子挣钱,其实他是想看看那个红发少年今天在不在场,如果在的话,正好可以通过漠白观察他的手段。
可惜的是,那个红发少年似乎不在。
想到他之前放出的豪言,景炎回想起三姐曾经说出的话:男人的话就像老太太的牙齿,有多少是真的。
景炎安安静静地看拳,并没有出场的打算。他昨晚只打一场还有个原因,就是在这里下注,比下场,钱来得虽然不一定更快,但是来得更轻松。
当然,这得确认拳手能赢才行。
就这样,景炎和漠白的生活渐渐趋于一个模式。天亮的时候,景炎到森林里采药、狩猎、修炼,漠白则在客栈里烧水、砍柴、打扫,到了晚上两个人再一起到地下竞技场,通过投硬币来决定是谁上场,猜对的人负责在观众席下注。
他们都押彼此赢,从未怀疑过,也从未押输过。
没过几天他们发现,通过下注已经赚不了多少钱了。
出现这样的现象,可能是因为以往入道境的拳手都闭关修炼,为云王会做准备了;也可能是因为他们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手,来供潜在的竞争者参考。
景炎和漠白倒像是无所谓一样,每天签到一般准时到地下竞技场,风雨无阻。
他们甚至混出了一点小小的名气。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翻过,春去夏来,很少有什么新奇的变化。
直到有一天,火羽客栈,来了新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