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和赵龙寄经常两人一起喝酒,妥妥的一个酒肉和尚。
那叫妙缘的小和尚也发现了李尝春,问赵龙寄道:“你朋友?”
赵龙寄道:“我来介绍,这位是妙缘师傅,这位是李尝春。”
妙缘打量着李尝春道:“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普通人,能让赵龙寄请来喝酒,定然有超凡之处。幸会幸会。”
见对方对自己有礼,李尝春双手合十行佛门礼,道:“李尝春见过妙缘师傅,师傅谬赞……”
妙缘一把按住他的手,道:“可别可别,我这喝酒吃肉你还把我当和尚,我岂不愧对佛祖,有辱佛门?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一边喊着佛号,一边不让李尝春把自己当和尚,李尝春哭笑不得,道:“抱歉,我以为修行界里,佛门不忌讳这些。”
“那当然忌讳了。”一边说着一边将铁锅放在草棚里竹桌上,揭开锅盖,是一锅香喷喷的狗肉。
一个修士,一个小和尚,一个普通人,三人以绝世佳酿配狗肉,吃得酣畅淋漓。李尝春平日里酒量深如海,此刻连干数杯,妙缘和赵龙寄直夸海量。
这酒入口似乎有生命一般,顺着喉咙自己就闯进了胃里,随后流向四肢百骸,将那生机散播,都说酒害人,李尝春却觉得这酒甚至能延年益寿。
但酒终究是酒,会醉人的。而且这个酒似乎劲头特别大,三人越喝越开心,都不觉得自己已经醉了,赵龙寄举杯起身,高声道:“来!妙缘,咱俩认识不过几天便很投缘,今天又来个一见如故的。我们敬他一杯!”
李尝春笑道:“哈哈,原来你们也才认识几天。话不多说,都在酒里!都在酒里!”
三人起身,举杯一饮而尽,互看一眼,豪情涌上心头,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赵龙寄就醉倒了,直接瘫倒在地。李尝春两人也晕乎乎的,不但不去扶他,反而笑得直不起身来,妙缘大着舌头道:“你看,他又醉了,哈哈……上次也这样。酒量差…还……还爱喝。”
两人继续吃喝,畅谈天地人间,最终双双醉倒。
李尝春醒来正躺在草庐内的竹床上,床前一张四方桌,墙边一张书桌一个书架,满满的都是书籍。
“赵兄?”
喊了一声没人应,李尝春走出屋外,不见赵龙寄的身影,看来他早已经醒了。
喝酒这么多次,还是头一次断片,想想也是,赵龙寄和妙缘是修行之人,喝这酒都会醉了,何况自己。
睡了一天肚子饿得咕咕叫,李尝春苦笑着摇摇头,自己平常忍饥挨饿那是特长,怎么今天这么饿,难不成昨晚喝醉后吐的太多?但是赵龙寄不在,又没有炊具,只能先忍着了。
就着溪边洗了把脸,起身四处观赏,昨天饮酒太匆忙,都没来得及仔细看看这景色,秋日的正午阳光热烈刺眼,脚下云雾反射着银光,头上天空的浓厚云层,似是天外天,而自己此刻就先在这两层天境之间,脸上挂着不自觉的微笑,伸手想去触摸那云层,收回手时,残月印不合时宜的映入眼帘。心中泛起愁绪,起了阴霾。
“你醒了啊?”
赵龙寄回来了,手中还捧着一个食盒。
李尝春迎上去,赵龙寄打开食盒,里面一碗白米粥,一碟萝卜干,还有一碟卤鸭脖。
肚子正饿得慌,这无疑是酒后最好的食物了,李尝春吃了一口疑惑道:“这鸭脖尚温,白粥尚热,你知道我这会儿会醒?”
赵龙寄摇摇头道:“我哪儿有这本事,是妙空师傅告诉我的?他说此刻你应该已经醒了。”
“妙空师傅?”李尝春咬着鸭脖问道:“昨晚一起喝酒的不是妙缘师傅吗?”
“我什么时候说是昨晚一起喝酒的那个了?妙空是妙缘的师兄,是……”赵龙寄说着突然大笑起来,道:“什么昨晚?你都醉了四天了!”
四天!这两个字好似一声惊雷炸开,李尝春惊恐地看着赵龙寄,想起上次赵龙寄醉了一天一夜。自己凡人之躯,头一次喝这种修行界的酒,醉上几天几夜并不奇怪。
一把拍在桌子上,蹭地站起,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这一举动把赵龙寄看得愣住了,道:“八月二十……就五天前还吃月饼呢。”
李尝春定了定神,缓缓坐下,伸出右掌,正色道:“还剩两天。”